相爷高见。”黎丞拍了一记不那么高明的马屁。 徐云川笑眯眯地说:“哪是相爷高见,这都是平王殿下想得周到,办事沉稳有度,提前提醒了咱们。” 他就这么突然地揭穿了一个大家都清楚的事实,黎丞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 如今对方已经将话挑明了,再装疯卖傻也没有意义。黎丞尴尬地笑了笑,大大方方地说:“没错,此事平王殿下当居首功。” 见他还是没表态的意思,徐云川慢悠悠地道:“不知黎大人可否清楚我流放到南越的原因?” 黎丞摇头:“不知,莫非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徐云川又不是什么特别有名的官员,况且南越这地方,时常有官员流放过来,除非是流放到广州,又或是公孙夏和陈怀义那样有名望的大官,其他的官员谁会特意费心思去打听啊? 徐云川缓缓开了口:“这事说起来跟太子殿下、晋王殿下和楚王殿下都有些干系。我以前是江南松州的知府,如今平王殿下生意上的大管家池正业祖籍便在松州……” 他将池正业当初如何替太子卖力,出钱出力四处奔波,最后却落了个全家入狱的结局简单地说了一遍。然后说到他去求晋王,替无辜的百姓做主,晋王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事后却连屁都没放一个。而楚王就更绝了,为了捞钱和打击太子的势力大肆屠杀无辜的百姓和官员,做事心狠手辣,他告到朝廷最后却落了个流放南越的结果。 黎丞听完后,脸色凝重了很多,看着徐云川的目光满是敬佩:“徐大人急公好义,为民做主,实乃我辈读书人的楷模。” 徐云川苦笑着摆手道:“不过是在其位谋其政,略尽本分罢了。可惜就拼了我那顶乌纱帽,也没能替他们伸冤,还把自己折腾到了南越。” 黎丞安慰他:“这如何能怪徐大人,徐大人已经是尽力了。” 徐云川顺势将话题引到了刘子岳身上:“说起来,我做的这些不及平王殿下所做的一半。黎大人一定很好奇我远在江南,如何与平王殿下相识的吧?” 他都这么问了,黎丞还能说不好奇吗? 见黎丞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他又开始说起与刘子岳的相识过程。 徐云川不愧是进士出身,说话跟做文章一样,那个起伏转折拿捏得特别好,比评书还精彩,让人不由自主地被他的话所牵动。 “……当初平王寻上门,我瞧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富家公子哥,只当他是发善心,不忍老人孩子在流放路上受难,便允了他。哪晓得到了南越后,才从于大人口中得知了平王殿下的身份。当初我判刑流放到南越的百姓,尤其是无辜蒙受冤屈的池家、颜家、关家等百姓,都在兴泰安居乐业,亲眼见过之后我这心里的愧疚也减轻了许多。平王殿下贵为皇子龙孙,却能如此体恤怜悯百姓,我实感动。” 黎丞听到这里已经约莫猜测到了徐云川的来意,心底万分诧异,面上却不显,颔首笑道:“平王殿下确实是个好人。” 见他还没接招的意思,徐云川继续道:“平王殿下不光心肠好,为人和善,做事也果断有担当,这一点黎大人应该深有体会。若非平王殿下牵头,这南越的海盗之患哪能如此快便解决了,现在咱们还要两面受敌,处处为难,哪能一心对付红莲教徒?” 这点黎丞还真没法否定,只能点头:“是啊,多亏了平王。” “可不是,因为平王殿下,连州和高州这两年人口倍增,当地百姓的生活也更加富足。”他说起了平王在两地让人传授百姓种植棉花的技巧,教妇女们织布,收购棉花棉布,组织开坑荒地种植甘蔗,修路筑桥的事。 这一桩桩确实极大地改善了两州百姓的生活,也改变了当地的交通环境,增加了当地的人口,都是实打实的业绩。 黎丞感慨道:“难怪徐大人和于大人对平王殿下如此推崇,平王殿下确实做了不少实事。” 虽然他经常看到刘子岳在广州城里吃吃喝喝玩玩,但上位者嘛,本来也不需要事事亲为,最重要的是有大局观,明辨是非,知人善任。 从这点来说,平王确实没有可挑剔的。 徐云川有放了一记重雷:“其实不止我与于大人,公孙大人和陈大人等也对平王殿下钦佩至极。” 这话一出,黎丞彻底明白了徐云川的意思。 他们这分明是选择了站队平王。 黎丞很意外,徐云川就罢了,从其能舍了头上的乌纱帽也要为民做主这事就可以看出,他是个理想主义者,会喜欢平王这样纯粹心善的皇子不稀奇,两人在某些方面是一致的。 但公孙夏的选择着实出乎他的预料。 公孙夏宦海沉浮多年,风光时位极人臣,即便现在被流放到了高州,但他在京中的人脉也不少,皇帝对其也是很看重。只要他服个软,上个奏折诉诉苦,皇帝就会将其召回京城,重新任用。 他这样老奸巨猾的权臣都愿意站队平王,莫非是自己小瞧了平王? 黎丞仔细回忆平王给他的印象。 初一想,平王这人和气没什么架子,在广州城就跟普通的富家公子哥一样。说实话,这样的皇亲国戚对黎丞来说是好事,若遇到个跋扈的,三天两头惹事,他才要头痛呢,因此对刘子岳隐瞒身份,他也乐得装不知道。 这也是有时候他会适当偏帮平王的原因,毕竟你好,我好,大家好嘛。别人尊重他,不给他惹事,他自然也愿意给对方脸,适当的给与一定的便利。 但仔细又一想,平王好似什么都没做,可如今刘记商行成了广州最大的商行,旗下还有广州第一的造船厂,盐场,几乎垄断了南越的食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