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曹正卿这才没有推辞:“你们太有心了,那我就收下了。” 此话刚落,两名低品官员过来,好奇地说:“曹大人,你这收到了什么?” 曹正卿正想在贺州展现他的实力,当即让人打开箱子:“黄统领和丁大人实在太客气了,送了下官一箱海货,两位大人知道,下官家里人丁稀少,这么多得吃到什么时候啊,两位大人拿一些回去尝尝,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贺州地处内陆,距离海边还有几百里,虽说吃海货不像西北西南那么困难,但也不是特别容易。如今有人特意送给他们,两人也就没客气,谢过曹正卿各拿了一些。 曹正卿干脆就没将这个箱子带回府,而是放在了府衙,次日分给了衙门的官员。 这下贺州衙门的人都知道了,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曹司马大有来头呢,跟黄统领关系不俗,一个个对曹正卿客气了许多。 曹正卿暗喜,这就是借力的作用。 更让他欣喜的还在后头,这天,于子林的感谢信也来了,而且随之而来的也有一份礼物。 不过礼物装在一个巴掌大的精美匣子里,送礼的人郑重其事地将匣子递给了曹正卿:“曹大人,我家大人的信也在匣子里,请您一定要亲启。” 这个匣子这么小,于子林送来的礼物应该比较贵重。 到底是个读书人,做事就是比黄思严那等草莽出身,因为机遇做上官的要细致讲究得多。 曹正卿当着同僚的面就打开了匣子。 匣子面上是一封信,再下面是一张白色的绢布,布上沾着星星点点的红印子。 这是什么? 曹正卿将信放到一边,把绢布拿了起来,展开,上面题着虬劲有力的一行大字“连州铁矿矿工感正卿书”,下面是一篇文采华丽的感谢溢美之词,最后面是无数的红色血手印,一个指头挨着一个指头。 贺州的官员好奇极了,询问道:“曹大人,你跟连州的知府大人还认识啊?” 曹正卿打开信,总算明白这是什么了,这张绢布是矿工写给他的感谢信。因为矿工们绝大部分都不识字,更不会写了,因此托了于子林代劳,他们咬破了手指在上面按了个手指头印。 曹正卿将这事说了之后,大家看他的目光更不同了。 这个曹司马才来贺州多久啊,又是跟连州知府交情不浅的,又跟水师扯上了关系。听说他背后是晋王,看来此言不虚。 贺州的官员们都对曹正卿热情了许多。 曹正卿是个会抓住机会的人,借机不经意间透露自己跟晋王的关系,拉拢这些官员。 除了知府大人还有些模棱两可外,很快府衙上下的官员都跟曹正卿打得火热,让贺州归顺晋王殿下,成为晋王的嫡系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 不过曹正卿并不满足,因为贺州知府和通判都太普通了,更别提低下层官员了,这些人毫无根基,也为晋王办不了多少事。 他盯上的是公孙夏、于子林和黄思严这种,要么在京城能说得上话的,要么掌握了兵权的,这才能真正为殿下所用。 因此他准备找个机会去拜访一下黄思严,当然,路过高州时也会停留几天,去拜访公孙夏。 若此行能将这二人拿下,他到南越的目的就全部达成了。 不过曹正卿才到贺州两个多月,就突然要请假离开半月的,多有不妥。而且时值六月,南越进入了盛夏,气候格外炎热,天气说变脸就变脸,时常前一刻还艳阳高照,下一刻就暴雨突袭,实在是不宜出远门,尤其是曹正卿这种没来过南方,年纪比较大身体又不大好的,光是适应贺州的气候就很艰难了,这时候让他出远门不是要他的老命吗? 所以曹正卿只能等着,先在贺州养身体,等炎热的夏季过去了,天气转凉再去高州拿下公孙夏。 公孙夏总觉得脊背发凉,眼皮子直跳,对徐云川说:“我这眼皮子怎么总是一直跳个不停呢?” 徐云川乐呵呵地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那你这阵子要小心点。” 公孙夏不以为意,摆了摆手问:“那个曹正卿没往我这儿送信?” 徐云川摇头:“还没有。” 公孙夏翕了翕鼻子,疑惑地说:“不应该啊。” 这个曹正卿一看就野心勃勃的,连于子林和黄思严都盯上了,没道理会错过他。以前在京中时,晋王也多次对他示好,试图拉拢他。 徐云川耸了耸肩:“谁知道呢,不过他在贺州倒是混得风生水起。贺州官员都知道他背后有人,能量大着呢,能为南越水师要来粮饷,现在不少官员巴结他。估计贺州已经差不多落入了他的手中。” 这时候徐云川就庆幸自己没去贺州替殿下拉拢当地官员了。 公孙夏嗤笑一声:“派人盯着贺州。” 徐云川说:“这个不用咱们操心,殿下让人盯着呢。” 公孙夏挑眉:“曹正卿挺好的,既然有殿下的人盯着,咱们就不用管了。” 他真是越看这人越顺眼了,若是他能激起殿下的野心就更好了。 *** 刘子岳一早就派了人盯着曹正卿。 不止如此,贺州比较重要的官员都在安排了人监视。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轻敌是大忌。 好在,曹正卿除了拉拢贺州官员外,其他时候都还算安分。 时间一晃到了金秋九月,天气逐渐凉了下来,温度没那么高了,下面的人回来汇报,曹正卿离开了贺州,正往东而来。 刘子岳拿出舆图,查看了一下他的位置,再过来就是高州了,高州东北便是广州。 池正业见刘子岳似乎有些忌惮这人,提议道:“公子,不如安排人除了他,免得他到了广州坏了咱们的事。” 刘子岳说:“不急,到广州势必会经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