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严没兴趣搭理他这个阶下囚,大手一挥说:“带下去!” 等处理完了这些人,他立即让人快马加鞭回去给刘子岳报信。 *** 连州,天气阴沉,秋风阵阵,拂过林间,发出沙沙的幽响,似乎是在为这些战死沙场的好男儿奏一曲送英魂。 刘子岳和于子林带着连州官员、部分驻军,还有无数自发前来给战死士兵们送行的百姓站在两丈高的纪念碑前。 纪念碑上用楷体清晰地刻着牺牲的一千零八十二名阵亡将士的姓名。 这是由连州城内的工匠自发加班加点在五日内赶出来的。 纪念碑的后面,是一座座新垒起来的坟茔,一座又一座,绵延到山脚下,仿佛望不到尽头。 纪念碑前,是无数失去亲人,伤心哭泣的父母、妻子、儿女、兄弟姐妹! 似乎连老天爷都察觉到了他们的悲伤,跟着落泪,午时,毛毛细雨飘飘洒洒,为这方英灵安息之地更增添了几分悲伤。 连州城内的官员、南越水师的将领们,挨个依次上前,给这些为保卫连州而牺牲姓名的将士致敬上香。 肃穆、隆重的葬礼直到傍晚才结束。 赵世昌负责派人护送这些阵亡战士的家属们回家。 刘子岳和于子林一道回了城。 刚进府衙,管家便递了一封信上来:“殿下,老爷,你们回来得正好,封州那边刚派人送过来的信,小的本打算让人给你们送过去呢。” 刘子岳接过信拆开,看完后沉重的心情好了不少,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好消息,黄统领已经拿下了封州,并生擒了那魏达。” “魏达果然逃回了封州。”于子林也大喜,“总算抓住这个罪恶滔天的家伙了。不过袁州和并州还在红莲教的掌控中,但据俘虏交代,这次魏达带来的人有一大半是这两州的,估计这两州中的红莲军已经不足为惧了。” 刘子岳点头:“魏达的兵力应该是他们中最多的,我估计两州可能也就各自只剩一两千人。不过黄统领只带了三千人过去,现在封州刚刚拿下,他分不出太多的兵力去攻打这两州。” 于子林也明白这个道理,道:“连州之危已经解除了,只需留下两千常驻兵员,其他的都可带走去协助黄统领。” “一会儿赵将军回来再议此事吧。”刘子岳眉毛拧了起来,“信上,黄统领说,封州的官员被杀了大半,其中就包括了封州知府。其余的,要么是躲了起来,要么是投效了红莲教。投效了红莲教的肯定不能用了,想要让封州尽快恢复,需要得力的地方官员。” 打下封州容易,要封州恢复元气,平复战争的创伤,不容易!这需要有经验的地方官员,安抚民心,鼓励大家恢复生产和生活,平息战乱带来的影响。 于子林在地方为官数年,自是知道这个道理。 现在连州城的危机虽然解除了,但城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王小二等人虽然被清除了,但难民中还有没潜藏的红莲教徒也不可知,还需进一步调查,安置这些人,他暂时走不开,而且即便能走得开,这也不可能长期呆在封州,兼任两州知府。 可封州是他们牺牲了一千多名将士,耗费了无数的心力、财物才打下来的。而朝廷,不过就是给他们下达了一封收复封州的圣旨罢了。 若是将封州这么拱手让人了,于子林不甘。 他劝道:“殿下,封州是南越通往北方陆路的必经之地,可以说是南越的最后屏障。这次之所以有连州之危,跟封州的陷落脱不开关系。若是封州掌握在我们手中,南越将更加安全。” 刘子岳虽然性子懈怠了些,但也不是那种为他人做嫁衣裳的傻瓜,更不可是会将自己的利益白白拱手相让的人。 于子林这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他说:“那于大人有什么想法?” 于子林马上明白这事有戏,立即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殿下,不若咱们举荐徐云川徐大人去封州任职。徐大人本就冤枉,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想必楚王也不会一直揪着不放,况且此事还有公孙大人和我家恩师从中斡旋,成的几率很大。” 刘子岳认真思考这个可能。 徐云川为官的人品没话说,而且他做了十几年的地方官,经验丰富,让他担任封州知府,刘子岳放心。 “你这提议不错,不过咱们一旦要做,那就势必要做成,保证万无一失才行。”刘子岳说道,“而且这事尽量不要影响到陈大人。” 于子林点头:“殿下考虑得甚是周详,可是有了办法?” 刘子岳笑了笑:“办法是有一个,就是有些冒险,成不成不是很好说。” 他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你与黄思严大力推荐曹正卿,回头让陈大人和傅康年等也鼎力支持曹正卿。而公孙大人,则极力举荐徐云川。你与黄思严受了晋王这么大的礼,怎么能不表忠心呢?这就是好机会。” 于子林拍案叫绝:“还是殿下有办法,这计虽说冒险了一些,但若是用好了,可一举两得。” 晋王如今平乱有功,在朝廷的威望剧增。 朝中凡是觊觎那个位置的皇子,必然视晋王为大敌。 而他于子林和黄思严都已经被打上了“晋王”的标签,妥妥的晋王党,这时候他和黄思严都站出来推举晋王嫡系曹正卿。曹正卿肯定会对此感恩戴德,觉得他们俩仗义,晋王也会更加信任他二人,以后想让晋王帮帮忙什么的也方便多了。 但其他皇子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不想看到晋王的势力在南越扩张,势必会想方设法阻止曹正卿担任封州知府。 而这时候,公孙夏跳了出来,举荐徐云川,就给其他几个皇子释放了一个信号,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