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转告,儿臣很想他,请父皇保重龙体。” “平王殿下放心,臣一定将殿下的话转达给陛下。”杨大人恭敬地说。 刘子岳又道:“客栈简陋,怎能委屈了杨大人,杨大人不若移架府衙稍作休息,劳烦黎大人安排了。” “这是臣的荣幸。”黎丞连忙接话,又说,“杨大人请!” 等他将杨大人带走,刘子岳让人将工匠们都请了下来。 这些工匠大部分都是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只有几个二十来岁的小年轻,看到刘子岳都有些拘束,挨个行了礼之后就像闷葫芦一样站着不说话了。 这让刘子岳想起了上辈子见过的那些不善言辞的技术人员,很多都是这样的,不懂阿谀奉承,只一门心思沉醉于自己的专业领域中。 现代人对技术人员还是比较尊重的。可惜这些人生不逢时,生在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时代,技术人员天生就要低读书人一头,连带的同为六部,工部却不是那么招人待见,连工部尚书说话的分量都不及其他几部的尚书。 但其实修路造桥,兴修水利,修筑城墙,锻造兵器,铸币造船等等,都是事关国计民生的大事,也是一个朝代能够安稳运行的重要基石。 在刘子岳看来,工部跟其他几部一样重要,甚至其对国家稳定的作用更明显,哪里的修修补补,都少不了工部。 只是工部这些脏活累活,每次都要大笔的银子,可成效却不是立竿见影的,有时候都看不到成效,因此上头只看到了他们整日要钱,却看不到他们的辛苦。 无声地叹了口气,刘子岳温和地笑道:“诸位来了南越便是自己人,以后诸位的待遇一切比照京城,请诸位安心工作。若在本职工作上有突出贡献,或是有新的发明发现,或改进某项工艺提高了质量或者缩短了时间等,都可获得奖励。具体的,等诸位加入相应的工坊后会有人详细跟你们谈。” 这话什么意思? 众工匠惊疑不定,彼此看了一眼,又快速低下了头。不过心倒是先安定了一些,至少待遇不变,养家糊口不成问题,至于平王后面说的那些,他们简直是闻所未闻。不过是办好本职的事务而已,还能有额外的奖励?他们工部的人不是办好事情,那是完成本职工作,办不好,那就无能吗? 刘子岳见这些人不善沟通,又有些怕他,不再多言,快速道:“大家今天先休息,明日擅生铁冶炼锻造的去矿山那边,其余人等去高州,公孙夏大人会安排你们。” 他是故意提起公孙夏。 果然这些工部的底层官吏也认识这位前几年在朝廷极为得势的右相,听到是他,不少人脸上露出了庆幸的表情。 刘子岳知道,暂时稳住他们了。 以后去了矿山和高州,他们自然会知道,在这里做事跟京城没什么差别,甚至在这里还轻松些,因为没京城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和层层审批申报。 刘子岳给公孙夏写了一封信,让明日护送工匠和其家眷前往高州的卫兵将信给公孙夏。 他之所以将这些人派去高州是因为高州是三州中基础设施最差的。 高州的地形其实非常好,地势平坦,水资源丰富,利于农耕,但其辖内有一条由北向南横穿而过的河,叫芮江。 高州夏季多雨,一到涨水季节,芮江水平线暴涨,两岸的庄稼都要遭殃。因此几乎没人在这条河两岸定居,但是在这里修筑水利工程,芮江中下游地区就可成为鱼米之乡。 一个好的水利工程造福千秋万代,都江堰便是最显著的例子。以前是没这条件,现在有了现成的技术人员,不试试怎么行? 公孙夏接到信也是大喜,连忙写信去京中将陈怀义大大的夸了一遍。陈怀义接到信后一头雾水,汗颜得很,连忙澄清这不是他的功劳。 写完信,公孙夏详细了解了这些工匠的来历,所擅长的领域,然后将这些人分为几队,有负责兴修水利的,有负责修桥的,也有负责筑路的。 高州与广州、连州的路也该修起来了,这样以后三州来往更便捷快速,方便三州联动。 只是现在正是南越一年中最热的时节,也是种植农作物的重要时期,是不可能让百姓丢下地里的活来服劳役的。 因此,公孙夏便安排人陪同这些工匠去各处考察地形和环境,制定相应的计划,等到秋收后,农闲了,气温也降了下来之后再动工。 相较于他这边的缓慢。 十一个去了矿山的工匠,立马派上了用场。 这些工匠看到矿山那粗糙的生铁冶炼锻造法,还有那造出来的砍两刀就断了兵器,脸都黑了。 这简直是丢他们祖师爷的脸,浪费铁和煤。 十一人当即上手,从头到尾将这些匠人的炼铁方式批了一遍,然后又亲自上手,花了好几天,锻造出了一批新的兵器。 看着架子上闪着寒光的大刀,管事的脸上都乐开了花,连忙遵照刘子岳的吩咐,对这几人极为尊重:“裘师傅、苗师傅……你们辛苦了,我略备了一桌薄酒,请大家一定要赏脸,咱们这铁矿以后能不能打造出平王殿下满意的兵器就全仰仗诸位了。” 十一人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尊重的感觉。 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矿山给他们修筑了房子,跟管事一个规格,家里的家属,也都有了安排。 子侄们想念书的可送去兴泰念书,无需交银子,矿山这边有个落榜的童生,可教大家启蒙,若还想继续往下念,可送去连州书院学习。 没有读书天赋的,可学习锻造之法,也可参军入伍。 若这些安排都不满意的,可开垦土地种地。 家中的女眷也可学习棉纺技术,种桑养蚕,织布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