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 他捏着文书又看了一遍,还是想要叹气,这都什么事? 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个补偿了。 朝廷允许,以后刘记商行在广州码头进出的货物税负减免一半。他们的货运量巨大,这减免一半的税负,一年就是好几万两银子,几年下来,是笔可观的数目。 长叹了一口气,他将这事送去给了刘子岳,请刘子岳拿主意。 第二天,刘子岳约了池正业在客栈见面。 池正业总觉得天上没掉馅饼的事,叹道:“公子,这事……不若咱们找个借口拒了吧,反正咱们商行的货也不一定非要咱们自己运到江南和京城,大不了少赚一些就是。” 刘子岳捏着文书,目光落到“刘记商行务必尽可能地多买一些拓拓儿人的骏马”这番话上面。显然朝廷也知道,刘记售卖的商品都是紧俏货,因此刻意将刘记往后一些放出,其目的是交换拓拓儿人优良的战马。 其实还有两样东西,要换战马更容易,那便是粮食和铁器。拓拓儿人的手工业不发达,冶铁技术极为原始,连日常生活的铁器需求都满足不了,只能跟朝廷交换。 可朝廷担心铁器落入拓拓儿人手里,助长其武力,因此一直严禁铁器交易。至于粮食,这几年江南大乱,朝廷的粮食也比较紧张,哪有给拓拓儿人的,即便有,朝廷也不愿意大规模与其交易,怕助长了拓拓儿人的人口增长,造成隐患。 相较之下,白糖和食盐虽也算战略物资,但重要性不及前两者。白糖的单价高,拓拓儿人花大价钱也买不了多少,食盐,西北也有盐湖盐矿,只是提纯技术不如中原,质量不如中原的罢了。 “公子?”池正业见刘子岳一直不说话,目光盯着文书不放,有些担忧地问,“公子可是担心会得罪朝廷?咱们可以推说今年的货都出了,没有,只能明年再说。正巧前阵子大家都看到了,咱们的船队出发去了南洋。” 刘子岳放下文书,轻轻摇头:“不是,朝廷这次盯上了北方草原的战马,正巧,我也盯上了,这笔买卖咱们要做。” 池正业也看过文书,自是知道朝廷的意图。他蹙眉道:“但这些战马交易完成后,恐怕会落入朝廷手中,小人没法将战马带回来。” 他一个小小的商人,哪有他说话的余地。 即便是刘子岳亲自去,这批战马恐怕也弄不回南越。 刘子岳点头:“我知道,这几年气候异常,冬天越来越冷,有时候广州附近都有霜雪天气,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较之以前更冷了。我怀疑气候进入了小冰期。” “小冰期?”池正业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后世的总结,刘子岳不好直言,只得道:“史书上记载,过几百年气候都会有所变化,有些是变得越来越暖和,有些变得越来越冷,贺兰山一代曾被誉为塞上江南,那一段时期,当地的气候应该暖湿,非常适合农耕放牧。往北的草原应该也是欣欣向荣之态,游牧民族得到极大的发展。” “至于小冰期,就是气候转冷,北方较过去几百年更冷,冰雪持续的时间更长。这将极大地压缩游牧民族的生存空间,到时候为了生存,他们势必会南下。” 这不能简单地以对错分,因为在生存面前,其他的都不值一提。 池正业懂了他的意思:“殿下是担心北方会打仗?” 刘子岳耸了耸肩:“北方什么时候不打仗才稀奇吧。” 历史上,中原王朝与游牧民族之间,和平才是少数时候,打仗是常态,几乎每一个大一统的王朝都会游牧民族发生过各种摩擦和战争。 “这倒是,不过应该影响不到我们南越。”池正业轻声道。 刘子岳如果打算独霸南越,龟缩南越称王称霸不出,这事对他自然是没影响。但统一是根植于种花家民族中灵魂,刘子岳也不能免俗,他不能做历史的罪人,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做自己曾经最瞧不起的那种人。 刘子岳轻叹道:“话是如此,但北方百姓也是我们的同胞族人。这战争能不打是最好,若真打起来,咱们有些防备也是好的。拓拓儿人兵强马壮,咱们的战马远不及他们,这次能换些优良的马种回来也不错。既然朝廷给了优惠,让咱们去,咱们就去吧。” 池正业怔了怔,惭愧地说:“是小人太狭隘了,小人这就安排。” “嗯,咱们要三天后才交换,估计也换不了多少东西,最畅销的应该就是白糖。你多带些,棉布和食盐其次,不用带太多,白糖弄个五千斤就够了,路途太遥远了,咱们的人没去过西北,恐怕适应不了那边的气候,要提前做好防寒御寒的准备。”刘子岳可是记得以前天气预报说过,北方地区最冷的时候零下好几十度,现在的气候应该比后世还要冷,这温度到底多少不好说,但每个人两身厚棉袄肯定不能少,还有鞋子,帽子都要准备好。 池正业以前走南闯北,对北方冬季的严寒有所了解:“殿下放心,等去了江南后,小人再给大家准备一身皮袄穿。” “嗯,此事恐怕需要你亲自带队,另外,到了那边以后,若是有渠道,悄悄打探一下走私的事。若只是走私些普通的东西便罢了,若是涉及铁器和粮食,一定要注意,有什么线索回来报告给我,千万不要妄动。”刘子岳低声郑重地说。 池正业惊讶地望着他:“铁器和粮食是朝廷严禁互市的,应该没有人会这么大的胆子吧?” 那可未必,商人重利,只要利润足够高,哪怕是杀头的买卖,照样有人做。历史上这样的卖国贼又不是没有。 要不是自己已被盯上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