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李安和点头:“难怪池管事归心似箭,明日我还有事就不送池管事了。” 池正业笑了笑说:“李掌柜有心了,咱们都是经商的,南来北往,时常到处跑,实不必相送。” 李安和举起茶杯道:“李某以茶代酒,敬池管事一杯,这次行程匆忙事情繁多,没为您送行,还请见谅。” 说完举起茶杯仰头一口喝完,然后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但因为手肘的弧度太大,一不小心碰到了桌子上的茶壶,茶壶被打翻,褐色的茶水流了下来,好巧不巧地落在李安和的袍子上。 大冬天的穿湿衣服太难受了。 池正业连忙站起身道:“哎呀,真是太对不住了,李掌柜,先进屋换一件我的衣服吧,咱们俩身量差不多,应该都能穿。” 李安和苦笑:“是李某不小心,好在马车里还准备了一套衣物,六子,你去将车上的衣服给我拿过来。” 六子赶紧去拿。 等他一出去,李安和立即拉过池正业,凑在他耳朵边低声说道:“燕王的人要除掉雷将军。” 池正业陡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说:“他,他怎么敢?” 李安和苦笑着说:“他都敢算计太子和晋王了,再加一个雷将军又有什么不敢的?杀人这事是高锡亲自告诉我的,而且这次护送雷将军回京的头领我在燕王府见过。” 池正业知道李安和不会拿这种事胡乱说,顿时急了起来:“这可怎么办?燕王一共派了多少人,你知道吗?” 李安和说:“就我所知的,大概有百余人。但护送雷将军回京的队伍中还有多少是燕王的人就不好说了。” “不行,我得想办法去通知雷将军。”池正业不愿看着雷将军这样一个为国尽忠,保卫边疆的将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死在了燕王的阴谋中。 李安和一把拽住了他:“迟了,我来之前看到了雷将军的队伍出城。这会儿应该已经出了城,你马上去追也未必追得上,而且他们恐怕不会给你接近雷将军的机会。” “那……那这可怎么办才好?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雷将军死在他们手里吗?”池正业一脸郁闷地说。 李安和也没什么好法子,他看向池正业问道:“这次你过来,殿下应该给你派了不少好手吧?有多少人?” 池正业苦笑道:“咱们就一支商队,人数太多会惹人怀疑的。身手不错的总共只有三十来人,完全不够看。” 对方暗处都有一百多人,池正业虽然很想救雷将军,但也不可能在几乎没有胜算的情况下,拿自己人的命去填。 琢磨片刻,他问李安和:“你知道哪些是死忠于雷将军的将领吗?” 如今也只能指望西北驻军了。 李安和给他留了两个名字:“我就知道这两个,其余的应该也还有,但我不清楚。” “够了。”池正业将纸收了起来,对李安和说,“你也多保重。” 等六子拿着衣服回来,两人各坐一端,悠闲地喝着茶,气氛宁静安详。 六子没想那么多,将衣服递给了李安和。 李安和进内室换下湿衣服后,婉拒了池正业的晚饭邀请,起身告辞:“不了,家里还有不少事得忙,下次有机会见面再聚吧。” 将他送走后,池正业连忙叫来了李洪深,将事情告诉了他:“你去找牛、张二位将军,悄悄将此事禀明他们。” 李洪深亲自去办这事。 但一个多时辰后,他匆匆忙忙跑了回来,一脸沮丧地说:“池管事,两位将军都出城巡逻去了,看门的卫兵说还有两日才会回来,让咱们两日后再去。” 池正业失望地坐在了椅子上,无奈地叹道:“莫不是天要亡雷将军。” 很明显,广正初也不是吃素的,早防着了雷将军的人,将其心腹嫡系派了出去。等这二人回来,雷将军都不知道走到哪儿了,说不定已经出事了,即便告知他们也晚了。 看他颓丧的样子,李洪深安慰道:“池管事,您已经尽力了,这事实在是没有办法,也怪不得您,您别自责了。” 池正业摆了摆手:“这是一条人命啊,还是保家卫国的将领,而且雷将军也拉过咱们一把,于公于私,我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事而不管。” “理是这个理,但这不是在南越,您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李洪深劝道。 池正业也知道这个理,但心里很难过这一关,他轻轻摇头:“你去再检查一遍咱们的东西,明日就要出发了,别出了什么纰漏,让我一个人静会儿。” 他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会儿,看还能不能想到什么办法。 李洪深只得退了出去,但很快,他又跑了进来,还一脸欣喜地指着身后说:“池管事,您瞧瞧谁来了?” 池正业抬起头就看到范炎大步从外面进来,声音洪亮地跟他打招呼:“池管事,看你们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 “范炎,你怎么来了?”池正业站起身,惊喜地迎了上去。 范炎停下脚步,笑道:“殿下担心你们出事,特意派了我来接你们。如今见到你们都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 池正业心里一暖,感激地说:“殿下有心了,辛苦你们了。” 这么大老远的,殿下想必是一接到了消息就立即派范炎他们日夜兼程,因此才能及时赶过来。对比燕王等人的残忍,平王殿下待他们真是太好了。池正业想,这也是李安和为何甘愿给殿下卖命的原因之一。 范炎笑着说:“不辛苦,左右都是训练,就当是训练嘛。你们的交易完成了吗?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要是还要等一段时间,那我得给城外的弟兄们送个信,免得他们久等不到人着急。” “城外的弟兄们?”池正业急切地问道,“你这次总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