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头规规矩矩认错。 延平帝怒骂了一通,咬牙切齿地问道:“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有没有法子解决?” 崔元庆在脑海里过了一圈,没什么好办法,而且即便能解决这个月的银钱困难,那下个月呢?现在都十号了,离下个月也不过只有二十天罢了。 这一天终归还是要来的。 这个户部尚书当得他真的心累,一关又一关,仿佛永远没有尽头,他算是明白郭富做得好好的为何不干了。 崔元庆感觉身心疲惫,磕头道:“陛下,是微臣无能,不能胜任户部尚书一职,请陛下另择贤明!” 这是要撂挑子不干了啊! 延平帝更生气了,搞出这么大个烂摊子,现在跟他说干不了了,早干嘛去了?当初干不了就别接活啊,那他也不至于放走了郭爱卿。 “来人,崔元庆管理户部不善,闹出几百年都没有的大笑话,将其打入天牢,押后再审!” 崔元庆认命地磕头谢了恩,一言不发地被押了下去。 他这副样子,让延平帝更气,背着手在御书房里转了好几圈,下旨将各衙的头头都叫进了宫中骂了个狗血淋头。 “不过推迟了十天没拨款给你们罢了,你们就找上门,还赖着不走了。朕什么时候短过你们的?啊,说话啊,一个个都成哑巴了?” “你们是不嫌丢人是吧?行,现在崔元庆进了天牢,想要银钱的赶紧去天牢跟他作伴!” …… 大臣们被骂得体无完肤,连忙磕头认罪,又表示都是下面的人自作主张,他们完全不知情,回去就将下面的人都喊回来。 这话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延平帝眯起眼打量了这些人几眼,一甩袖子:“滚,通通给朕滚……” 大臣们回去果然将人都叫了回去,围在户部的长队这才散了。 这事并没有完,次日,大臣们纷纷上奏叫屈卖惨。延平帝拿起十本折子,有四本都是说钱的事,看得他头都大了。 延平帝也知道,他发脾气只能暂缓这事,解决不了根本上的问题。想要彻底解决这事,各衙恢复正常,还是得需要银子。 但现在崔元庆都被他投入了天牢,户部群龙无首的,一时恐怕也没好主意。 他干脆放下了帖子,直接问大臣:“现在国库空虚,诸位大人可有什么好主意?” 大臣们你看我,我看你,都不吱声,朝堂上一片静默。 延平帝恼了,抓起一把奏折砸在地上:“怎么,都哑巴了?你们不是很能说的吗?现在问你们的意见,一个个又不吱声了?” 一个大臣颤颤巍巍地站出来提议道:“陛下,这……不若将郭大人请回来吧,户部的事,恐怕还非他莫属。” 大臣们也不是傻子,现在国库是什么样子很多人心里都有数。但他们不劝延平帝省着点花,开源节流,却只想着让郭富回来,继续想办法搞钱。 陈怀义皱了皱眉,郭富只怕就是料到了今天这个情况,当初才会不顾延平帝的再三挽留,坚持要告老还乡。 延平帝甚至也很怀念郭富,其程度不亚于公孙夏。 因此还真的认真思考起了这个可能。 但并州距京城甚远,即便现在派人快马加鞭前去召郭富,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两个月,远水解不了近渴。 况且郭富未必愿意回来。 “户部左右侍郎,你们怎么看?”延平帝看向户部的官员。 柯建元和户部右侍郎只得硬着头皮站出来回话。 户部右侍郎道:“陛下,微臣认为,召郭大人回京可解国库之困。” 柯建元不说话。 延平帝皱了皱眉,感觉户部除了郭富全是酒囊饭袋。他瞥向柯建元:“柯侍郎就没说的?” 柯建元这才开口:“陛下,户部账上如今实在是拨不出银钱,不若让户部打个条子给各衙,等两三个月,秋收后,各地的田赋上缴了国库,再将这些欠条一一兑现!” 他这话当即招来了不少官员的驳斥。 “陛下,不可,衙中小吏就指着每个月的薪俸养家糊口,这一旦推迟三个月以上,别说他们,怕是不少官员也得借钱度日了。这如何能安心办事?” “是啊,陛下。况且现在用了十月后的银钱,那明年会不会又出现窟窿,再次往后延几个月?这只是治标之策,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目前的户部目前的困局。” …… 七嘴八舌,没几个大臣支持柯建元,因为这事损失了他们的利益。推迟,推迟,谁知道开了这个口子,以后还会不会继续下去?最终成为一笔烂账,少的都是他们这些衙门的钱。 柯建元知道自己这提议触了众怒,也不再吭声,只心里叹息,银钱不会凭空掉下来,总共只有这么多,大家都不愿开源节流,长此以往就是财神爷来了也没法。 这不行,那也不行,延平帝烦躁得很,揉了揉眉心,直接宣布退朝,将一众大臣晾在朝堂上。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傻眼,又无可奈何,总不能追着延平帝去宫里。 只是这种事延平帝能跑一次,不可能次次都跑过。 所以下朝后,思来想去,他又召集了几个大臣进宫商议这事。 国舅爷信国公钱茂道:“陛下,微臣有一计,不知行不行得通!” 延平帝看向他:“信国公请讲。” “陛下,钱币乃是工部所铸造,既缺了,让工部多铸造一些就是,又何愁户部发不出银钱。”信国公笑眯眯地说。 工部尚书连忙道:“陛下,铸钱也是需要铜矿的,铜矿存量不多,采矿冶炼都比较艰难,恐无法供应。” 光说铸钱,那也得有原材料啊,不然他们工部还能凭空制造出钱来不成? 信国公轻轻摇头:“此言差矣,陛下,铜矿不多,便一分为二,将铜钱铸薄一些,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