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只怕我们南越也会是被收割的对象。” 因为南越人少,消耗少,物产又比较丰富,卖出去的货物多,最后收上来的钱都贬了一半,相当于商品售价直接砍半,可不是吃大亏。 至于以后因为钱币流通泛滥,物价上涨,那是以后的事了。以目前铜钱在商品中的流通速度,这事要传导到全大景估计得要个一年半载,到那时候南越肯定亏了不少的钱了。 刘子岳自是不愿吃这么大个亏。 依他说啊,朝廷花银子没节制才闹出这样的事。 有句话叫大明养不起宗室,大清养不起八旗,其实现在大景的情况也有些相似,皇室子弟太多了,除了先皇,一个赛一个的能生,一百多年下来,现在宗室子弟估计没个十万也有八万。 这么多人,一人就是一年十两银子那开销也得上百万两,更何况肯定不止这个数,得宠的宗室,延平帝赏一次就是成千上万两。 尤其延平帝又是个大方的,对兄弟姐妹,对儿子女儿,还有后宫诸位娘娘,都比较大手大脚,皇室那点私产肯定是不够的,最后只能问户部要银子。 户部还能扭得过皇帝吗?规矩都是他们制定的,想怎么改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可明着反抗肯定不行,刘子岳琢磨了一会儿说:“别的地方我不管,但南越不能用这种新铸的铜钱。这事官府不宜出头,不然有跟朝廷对着干的嫌疑,一会儿我让池正业过来交代他,此事交给广州商会去办。凡是跟广州商会做买卖的,要么用银子结账,要么用旧铜钱结账,凡是用新铜钱的,不予交易。” 郭富点头:“这也行,广州商会是南越商界的标杆。他们放出去的话,别的商贾也会重视,这样流入南越的新铜钱应该会减少不少。” 否则拿了新铸的铜钱回来,没人跟他们做交易怎么办?商人们也不是傻子。 刘子岳没说话,南越提前防范,尽量抵制新铜钱的进入问题倒不大,他担心的是这么搞下去会出乱子。但这事,想必不少大臣已劝过了,而且南越距京城这么远,估计新铜钱都已经铸造好,甚至开始在市面上流通了,他现在就是进言也没用。 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池正业做事妥帖。 得了刘子岳的命令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行动,而是让人去北边弄了几枚新的铜钱回来,这才召集广州商会的成员开会。他先将新铜钱给大家看:“诸位老板,诸位掌柜的,这是朝廷新铸造的铜钱,大家看看。” 铜钱从一张桌子传到一张桌子,很快大家就都看过了铜钱。 这些商贾都是常年给银钱打交道的,敏感得很,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 陶掌柜捏着铜钱说:“这重量不对吧?感觉薄了好多,也小了好多。” 其他商人也点头。 池正业让人拿来天平,将新的铜钱放上去,另一头放旧铜钱,天平明显往旧铜钱那边倾斜,再放一枚新的铜钱,天平勉勉强强持平。 这下大家都看明白了,新铜钱的分量,两枚才抵挡上旧的一枚。 这不明显的缺斤少两吗?做生意的谁还不会这个。 “池管事,这新铜钱是朝廷新发的吗?这……那这跟旧铜钱怎么算?”苏掌柜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池正业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新的铜钱已经开始铸造流通,目前还没流通到咱们南越。但这钱是什么情况,想必诸位掌柜的都清楚了。” 众掌柜点头。 池正业又道:“我们刘记给大家的白糖、棉布、食盐、白纸等货物的价格都是相当公道的,这铜钱的分量要是减半,我们刘记怕是要吃大亏了,但贸然提价,于使用旧铜钱的商家和百姓又不公平。” “是这个道理。”掌柜们点头。 池正业拱手感激地说:“多谢诸位掌柜的理解在下的难处。在下与七公子经过商议后决定,我们刘记的货物不涨价,但以后交易还是需得支付旧铜钱又或是按旧铜钱比例兑换的银子,新铜钱我们刘记不收,还望诸位谅解。” 这要求并不过分,而且广州现在市面上使用的基本上还全都是旧铜钱,所以众掌柜也没什么抵触情绪,一口答应了下来。 当时他们没想那么多,等到外地与人交易时,看到泛滥的新铜钱,他们会下意识地选择用银子或是旧铜钱交易,无形中自然而然地抵制使用新铜钱。 与商贾们达成一致后,刘记和山岳商行又有意无意地诱导百姓抵制新铜钱。 收购粮食时,刘记发放铜钱时会提醒百姓,给他们的都是旧铜钱,以后到刘记买东西,他们也只收旧铜钱,新的铜钱是不收的。 不少百姓都会下意识地问一问什么是新铜钱。 这时候伙计就会掏出两枚新铜钱给他们看。 百姓也不傻,两种铜钱一对比,大小薄厚立显,人家为何不收还用说吗?刘记都不用这个,那他们肯定也不用,不然收了以后也买不了刘记的东西。 经过这种有形无形的引导,新铜钱流入南越的速度慢了许多,而且即便流入少量,持有者也会发现这种钱在南越没用武之地,因为大部分店铺和个人都不肯使用这种钱币。 以至于,后来许多要想跟南越做买卖的商人只能想办法收集旧铜钱或银子。 当然这是个潜移默化的漫长过程。 *** 新铜钱在京城推广后却没遭到什么抵触,因为有朝廷背书。而且第一批使用这些新铜钱的就是各府衙,都是官爷差爷或是权贵人家,小商贾和百姓哪怕觉得这铜钱的分量轻了一些也不敢不收,不然一顶不敬朝廷的帽子扣下来,这些小老百姓可吃不消。 大家都收,大家都用,那分量轻一点就轻一点了,普通百姓绝大部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