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了?” 晋王连忙道:“回父皇,儿臣去了一趟茅房便发现了不对劲儿,当即带着人准备出去找援军,半路上便与三弟和杨统领他们碰上了。” 杨卓点头,确认了此事。 延平帝这才看向他还在流血的手臂:“胳膊怎么受伤了?” 晋王连忙说道:“儿臣从茅房出来被他们发现,跟几个逆贼搏斗时不小心受了点轻伤。” “太医过来了,去包扎好伤口,回去吧。”延平帝的语气总算多了三分关心。 晋王行了一礼,去隔壁包扎好了伤口,便老老实实地出了宫。 宫外,傅康年的马车等着,见他出来,连忙将其邀请了上去。等马车往前,离开宫门一段时间后,傅康年这才开了口,声音很低,言语隐晦:“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庸郡王,真是便宜他了!” 晋王轻轻抚摸着胳膊上的伤,岂止是便宜他了,这次老三救驾有功,父皇恐怕会大大的赏他,说不定会恢复他燕王的爵位。走了一个太子,又来一个老三。 “太子真是个废物!”晋王怒骂道。 太蠢了,签什么退位诏书,都逼宫了,直接一刀下去不行吗?就让那些杂耍班子的动手,干脆利落。后面也没老三什么事了! 他这逼宫,除了将自己搭进去,没半点好处。 而且经此一事,父皇明显比过去更多疑了,看到他受了伤,都还要询问他当时干什么去了?幸亏他反应快,看到本该窝在府里不得出门的老三跟杨卓在一块儿,后面还跟着不少御林军的侍卫,连忙上去请求支援,才糊弄了过去。 傅康年郁闷地说:“殿下,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暂时什么都不做。”晋王深吸了一口气,“也好,太子自己作死,父皇必不可能饶了他。你以后也不用担心他这只拦路虎了。” 傅康年一想也是,高兴起来:“是啊,太子一走,还有谁能与您争?” 楚王虽也是嫡子,可年纪小晋王好几岁,性子又不好,在朝中的威望和支持都远不如晋王。 这么一想,今晚也不算是什么收获都没有。 *** 宫里,延平帝将庸郡王和杨卓留了下来,仔细询问了他们今晚行动的过程,然后下令:“肃查御林军,凡是与太子有瓜葛的一个都不许放过。此外,最近这段时间涌入宫中的不明人员,也通通杀了,一个都不许留!” 这一夜,皇宫内尸横遍地,早上宫人用清水冲刷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地面铺的石板给清洗干净。 而延平帝也气得一晚上都没睡。 钱皇后端着莲子清火粥进门,温声劝解:“陛下,您今日都没用什么,臣妾让小厨房熬了点粥,您垫垫肚子。” “放那儿吧。”延平帝没什么胃口。 钱皇后走到他身边,柔声说道:“陛下可是在为处置太子的事为难?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子不懂事,伤了陛下的心,但陛下还是念着他的,臣妾斗胆一言,不若安排太子去守皇陵,反省反省吧。” 延平帝回头,不赞同地看着她:“太子有今日,都是你给惯的!” 天上飞来一口锅,钱皇后还只能接着,她苦涩地笑道:“太子是在臣妾跟前长大的,就跟子安一样,都是臣妾的孩子。他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臣妾真是又难过,又心痛,又自责,可到底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臣妾如何忍心……” 说到最后,钱皇后伤心欲绝地哭了出来。 这些话又何尝不是延平帝心里所想。 延平帝虽然对太子失望至极,可到底是最偏宠的儿子,也狠不下心结束了他的性命,可就这么饶过了他,延平帝心里又不痛快。 钱皇后这番哭诉,也算是给了延平帝台阶下。 他揉了揉眉心道:“皇后心善,别自责了,这都是那逆子干下的好事,你将子安就教得很好。这事,朕再想想。” 现在他看哪个儿子都比太子好,都比太子顺眼。 钱皇后擦干了眼泪,不再多言,只是垂下眼睑时,眼睛里却闪过了一抹笑意。她今日替太子求情,他日太子受委屈的事揭发,陛下定然会想起她今日的举动,从而对他们母子更信任几分。说不定还会将对太子的满腔愧疚,都转移到他们母子身上。 延平帝这一想就是三天。 这几日,后宫一片风声鹤唳,朝堂上也一片寂静,都没人敢主动提太子的事,因为大家都清楚,延平帝现在就是一只愤怒发狂的巨龙,谁碰上谁倒霉。 延平帝这态度也表明了一件事,他不想处死太子。 果然,接下来几日,太子一系的人马被连根拔起,凡是参与逼宫的,株连九族,没参与不知情的,跟太子走得比较近的官员也都被降职发配去了偏远地区。 而太子的重要谋臣,袁詹事更是在事发当天就在天牢中自尽了。 听说这个消息,延平帝犹不解恨,将其尸体曝晒于菜市口。 太子的爪牙全部被拔出后,接下来应该就是对太子的处置了,很多人都估计是废除圈禁。 延平帝也确实落了这么一道圣旨,只是圣旨还没来得及送到东宫,便有宫人来报。 邬川急忙忙进宫,跪下磕头禀告:“陛下,太子,太子薨了……” 延平帝身体晃了晃,重重坐在了龙椅上,声音发干:“你……你说什么?” 邬川语带哭音,伤心地说:“陛下,东宫传来消息,太子殿下今晨在寝宫中自缢而亡,还……还给陛下您留了一封血书。” 延平帝怔怔地望着空空的御书房,仿佛看到了太子跪在殿前,笑盈盈地对他说“儿臣向父皇请安”,画面一转,又落到太子刚牙牙习语时,胖墩墩的,白白的,每日都守在东宫门口,翘首以盼,非要等着他去,才肯用饭。 这么多孩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