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银子都不大,估计就一二两,总共也费不了几十两银子。这么大的喜事就赏这点银子,看来这位七殿下手里恐也是不宽裕,费敏再次暗暗摇头。 领了旨,刘子岳意气风发地邀请费敏:“费大人,不知府衙住得习惯与否?要不要去我府上住住?” 费敏并不看好刘子岳,不想跟他走得太近,遂出口拒绝了:“多谢殿下好意,臣已经安顿好,就不去打扰殿下了。” 刘子岳点头,又搓了搓手,迫不及待地问道:“费大人,你看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可能是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太急迫,马上又跟着找补道:“我担心父皇等得急了,早些回去,也能早些见到父皇,我都十年没见过父皇了,甚是想念。” 费敏并不想马上出发,再过四天就是除夕夜了,在茫茫大海上过除夕,没菜没新鲜肉的,过着可没滋味。而且坐了那么长时间的船,他也实在不想又立马坐船。 于是他说:“殿下,马上就是除夕佳节了,想必王府中还有许多要收拾的,只怕一两日太赶了,不若等过完年再说?” 刘子岳有些失望,但似乎顾忌着他的面子,最后不大情愿地说:“就依费大人的,那咱们过完年走,初二怎么样?” 费敏很无语,就没见过这么急切的,太子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但哪怕知道平王只是捡漏,这个太子有名无实,但身为臣子,他也不好当面驳斥太子,只得道:“那就依殿下的,初二就出发。” “好,费大人你好好休息,我回去让府里人收拾东西。”说完兴奋地走了,临走时连个招呼都没跟黎丞打。 费敏表情一言难尽,同情地看了一眼黎丞,摊上这么个亲王,还是整整十年,黎丞这日子只怕不好过。等这位回京,京城肯定要热闹起来。 黎丞装作没看到,笑呵呵地说:“费大人,您看是去逛逛广州,还是先回去休息?” 觉还没来得及补的费敏摆手:“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我先回房睡一觉,有劳黎大人了。” *** 刘子岳一回府就让人给公孙夏、冉文清、于子林、徐云川等人送了信,知会了他们这事,又让冉文清将陶余送过来。 到时候回去,他身边不能没几个亲信伺候,陶余是从小跟着他的,必须得带着。 通知完其他人,鲍全也回来了。 进门,鲍全就焦急地问道:“殿下,拿到了吗?” 刘子岳将宝盒递给他:“圣旨,宝册,玉玺俱全。” 这东西总算是到手了,也不枉他陪费敏演这么一出戏。 鲍全爱不释手地摸着宝盒:“要是殿下现在带着这些回去就能上去就好了。” 刘子岳笑了笑,怎么可能。要有这么好的事,晋王和楚王也不可能推给他了。 而且晋王的势力没剪除,谁上位都不安稳,都可能引起震荡,甚至是内战。刘子岳自是不希望看到这一幕,如今只希望延平帝对晋王动手了,届时无论谁担任太子,最大的障碍都被铲平了,方能太平。 鲍全又看了一会儿,将宝盒还给了刘子岳。 刘子岳让人收了起来,对鲍全说:“此事之后,我暂不方便公开露面,南越就交给你们了。等初二我跟费敏走后,你调派一万人去并州,指挥权交给赵世昌,命他务必守好了并州。” 鲍全错愕地看着他:“殿下是担心有人会对并州动手吗?” 刘子岳轻轻摇头:“我若下落不明,旁的人手未必不会伸向南越,广州就交给你了。不用担心,我这也是以防万一,况且,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回来。” “嗯,殿下当心些。”鲍全有些不舍地说。 刘子岳笑了笑:“放心吧,你该回去了。” 鲍全走后,接下来刘子岳果然让人收拾了好几十箱子的东西,但都没多少值钱货,全是一些普普通通的东西,都是拿来充数装样子的。 除夕那天,他又派人去请费敏和黎丞到府上赴宴。 “王府位置较偏,还是广州城内繁华,住着舒服一些,未免奔波,就在这招待费大人了,还请费大人莫嫌弃。”刘子岳拱手客气地笑道。 费敏这几日已经被人普及了广州城外的荒凉,还有亲王使者被蛇虫吓走的事迹。这会儿对出城完全没什么兴致,闻言,连忙笑道:“广州城就很好,殿下费心了。” 刘子岳让人上了一堆广州本地的特产海鲜,热情地招待了费敏。 费敏吃得很满意,但同时也发现,太子在南越的这所宅子实在是普通,都不及京城不少达官贵人,说是寒酸也不为过。看样子,太子在南越这十年,委实混得不怎么样,才如此抠门小气。 这更加坚定了他跟太子划清界限的想法。本来到南越传旨接太子,他就不大乐意,京城里但凡心思深一点的都知道平王这个太子之位是怎么得来。况且,出发时,陛下也就指派了两百侍卫,显然是不重视太子。 只是没办法,点到了他,他不能不来。如今只希望这趟差事顺顺利利的,早点回京也好,早点了事。 过完了除夕和初一,到了初二,刘子岳就迫不及待地要出发了。 费敏其实是没那么着急的,毕竟在船上的日子实在是太枯燥乏味了,但奈何太子催得急,他只得答应。 大年初二,城里到处都还洋溢着新年的气氛,费敏一行人就启程出发了。 坐的还是费敏他们开来的那艘船。费敏一行总共有两百八十多人,除了两百名侍卫,余下的有船员、伺候的下人。 刘子岳只带了十几个人,倒是箱子带了好几十只。 费敏有些错愕地看着他:“殿下,您就带这点人吗?” 刘子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王府还有很多东西没收拾好,回头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