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避免一家独大的景象,贵妃自然知道霍荀最想看到的是什么。
“把这个收进库房里。”
将东西递给听竹,沈榆起身去水盆里洗了个手。
听竹皱皱眉,“主子是觉得这画不对劲?”
拿过锦帕拭拭手,沈榆看了她眼,“这世间很多东西是肉眼和鼻子发觉不到的。”
太医也只是术业有专攻,但很多东西并非鼻子可以闻得到,就好比两种平平无奇的食物,单用无妨,但组合在一起却可以要人的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凡事谨慎些总没有错。
“奴婢明白了。”听竹点点头,立即抱着长盒子退了下去。
晚上霍荀没有去任何地方,边关战事还不稳定,朝中也是各执一词,整日都待在了御书房。
只是次日去长春宫时,里头安静了不少,卢婕妤老老实实坐在后排的位置上,再也没有了昨日的游刃有余八面玲珑。
“嫔妾听说贵妃娘娘昨日送了两幅画给昭仪娘娘,还是昭仪娘娘面子大,哪像嫔妾们想瞻仰一下贵妃娘娘墨宝也没有机会。”赵淑容不知道从哪听来的风声。
馨淑华瞥了她眼,“给你看,那也得你看的懂,不然岂不是对牛弹琴。”
自从二皇子一事后,两人也彻底交恶,素日里谁也不放过谁,赵淑容也是不阴不阳的笑了下,“自然比不过馨妹妹画艺高超,可惜啊,妹妹这画艺没能教给二公主,真是一大憾事。”
骤然被揭开伤疤,馨淑华脸色颇为难看,要不是顾及这是在长春宫,非得上前撕了对方那张嘴不可。
“一点小事有何拌嘴的,平白让新人们看了笑话。”姜淑容打起了和场。
只是不多时皇后没出来,出来的反倒是纤云,“皇后娘娘昨夜偶感风寒,晨间有些不适,今日的请安就免了,娘娘们都各自回宫吧。”
沈榆和佟妃相视一眼,没有多说便各自散去。
其他人也都习惯了,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今日贵妃生辰,可又是初一,按道理皇上肯定会来长春宫,可要是皇上来了,那永和宫那边岂不是要落了空,皇后娘娘那是宁可委屈自己也不会委屈旁人的,如今得了风寒,那皇上就势必会去永和宫陪贵妃过寿。
仔细算算皇上也已经许久未进后宫了,要去也是去颐华宫,如今这新人进来,又不知是何景象。
待到众人散去,卢婕妤却脚步停滞的看向后头,不多时一同进宫的两个新人也围了上来,“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我们要不要去探望一下?好歹也得把礼数做全。”
卢婕妤看了两人一眼,“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两人面面相觑,不由放出一个猛料,“卢姐姐可不能因为一个奴才就失了锐气,咱们这一批里就属你家世最好,按道理也该由你拔得头筹,可是昨日我们看见贵妃娘娘身边的蓝琦去了姜意那,她与姜淑容才是远亲,怎么与贵妃娘娘来往反而那么密切,指不定贵妃娘娘是想打算扶持她来固宠,难道姐姐就不想为自己筹划一下?”
听到这话,卢婕妤不由握紧拳头,可面上却一片风轻云淡,“那也是她自己的造化。”
说罢,便径直远去,剩下的两人亦是相视一眼不再多说,以卢婕妤的气性,她们就不信对方能忍受被人爬在头上的滋味。
好歹昨日收了人家的礼,如今贵妃生辰,沈榆也挑了一座送子观音让听竹送去,怎么着也得礼尚往来。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绵绵细雨,夹杂着冷风颇为刺骨,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晚膳胃口“不佳”,她只用了半碗清粥,便独自在屋里绣着虎头帽。
听竹关好窗户,又取来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目光却落在灰蒙蒙的窗外,“皇上此时恐怕已经到永和宫了。”
沈榆笑而不语,只要还没有彻底厌弃,这份脸面霍荀还是会给贵妃的,只是如她所料,同样的场景又要有同样的事情重复上演,纵然贵妃再舍不得也还是后路更重要。
“您觉得皇上是否会给贵妃娘娘这个颜面?”听竹眉间微蹙,记忆中那个姜贵人长的还算不错。
针线穿过布料,烛火映亮女子莹白的侧颜,“雨天湿滑,记得在廊下留一盏灯,进出注意些。”
听竹目光微顿,继而低下头嘴角微微上扬,“主子叮嘱的是,奴婢定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