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澜灵力枯竭,正在承受巨大反噬,五脏六腑痛的移位,体内的血像是被抽干,身体只剩下一具轻飘飘的躯壳。
哪怕苍白的俊脸痛的变形,夜修澜嘴角努力的笑着,明明不是多喜欢笑的人。
夜修澜颤颤巍巍升起手,强忍着剧痛,轻抚着白流鱼的脸庞,墨色瞳孔里面的笑意,怎么也没掩饰住:“流鱼,你哭了!”
哪怕不开窍,能让她为自己哭一场,夜修澜也觉得自己今天堵的值得。
“哭了?”白流鱼伸手摸脸,果然有温热的泪,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哭过,果然是太平日子过久了,自己变得脆弱了不少:“你看错了,风大!”
夜修澜虚弱的顺着话下坡,眼中星星点点的光,犹如一场烟花,美丽炫目:“嗯,风大,我看错了,流鱼不会哭的!”
“嗯”白流鱼收拾好心情,处理好夜修澜手腕上的伤口后,一直没说话。
夜修澜只想帮忙,不想白流鱼因此愧疚,他一直在后方,没什么机会上前线也不曾受过白流鱼那种濒死的伤,如今能体验一下,也不错,起码两人的距离会近点。
可夜修澜毕竟不像白流鱼早有一套应付灵力衰竭地法子,身体不堪重负,眼皮沉重,有些昏昏欲睡。
白流鱼将灵力注入乾坤虫,让它转化灵力给夜修澜疗伤,一次也不敢太多,因为夜修澜经脉受损,承受不住,只能先缓缓他的蚀骨之痛:“会赢的,你放心睡一会!”
“好,要小心!”
“嗯”白流鱼用结界小心翼翼把夜修澜包裹起来,梧桐山里面太冷,上面的冰鸟还在发疯,不适合夜修澜休息。
白流鱼把同样昏睡过去地五色十光放到夜修澜怀里,轻言细语,犹如对待夜星辰兄弟一般:“好好睡一觉,很快没事了!”
昏睡的小黑,在赤焰桐上悠悠转醒:“赶紧把他们送出去,要开战了!”
赤焰桐对白流鱼灵力的恢复有极大帮助,只是靠近树,流逝的灵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白流鱼抱起人一闪,出现在陶管众人面前,轻轻放下夜修澜:“帮我照顾好他!”
说完,白流鱼一闪回到树顶,明明是漆黑的树,在白流鱼落下的那一刻,须臾间燃起熊熊大火,放佛披上了一层艳丽无双的火纱。
在这冰冷的寒冬,看着都觉得温暖,让人生升起希望。
小黑扇动翅膀,落到了白流鱼肩头,并肩作战。
白流鱼一甩夜魄,冰冷的刀刃上也镀了一层火焰,蓄势待发。
夜修澜深可见骨的伤口一直浮现在白流鱼眼前,挥之不去,作为战斗人员,让后勤人员受伤,是她失职,白流鱼再次没守护好自己的誓言,终归是她不够强大。
盯着还在折腾的冰鸟,白流鱼面无表情的问小黑:“我真的不能剁了它?”
小黑摇摇头,给白流鱼解释:“不能,我能感应到你体内的咒术,要是杀了它,你也会被牵连,你家那位已经昏睡,总不能你也出事,否则谁来照顾他!”
你总不能指望我们鸟来照顾你们人类!
白流鱼不想信小黑的话,就想剁了冰鸟:“你不是解开了契约吗?”
既然解开了,怎么还能了解她体内情况?
小黑怕拦不住白流鱼,急忙说道:“你别乱来,真的被赤焰桐重新续上了,它还把你和你相好的绑一起了!”
灵力恢复如此之快,白流鱼确定不是自身关系,想到赤焰桐来历,总觉得小黑一只鸟,肚子里面的弯弯绕绕比他们人还多:“你跟赤焰桐什么关系?”
小黑没想赤焰桐会醒来的这么早还是以这种方式:“算是伴生的关系吧!”
这又是什么新词?
“伴生关系就是,我有些时候必须得到它帮助,才能完成一些修炼,传承是这么告诉我的,别问我别的,问就是不知道!”
白流鱼猜了个大概,不过眼下这是不急,更关心赤焰桐为何会到夜修澜手上:“既然是你的东西,你为什么把它给夜修澜?”
小黑接着打太极:“不是我给的,你给的,而且是它自己选择的你家的那位,我哪知道怎么回事!”
每次都这么糊弄,不累吗?算了,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吧!
灵力回到巅峰时刻,白流鱼手中的夜魄蠢蠢欲动,周身杀意迸溅,再次确认:“不能杀了它?”
小黑坚决摇头:“杀了不行,不过揍扁可以!”
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冰鸟的命!
“好浓郁的杀气!”张屠夫对这最为敏感,第一个感受到。
之前一人一鸟打那么久,都只有灵力撞击没有杀气,如今山下都能感受到汹涌澎湃的杀气,白流鱼这是要剁碎冰鸟?
水伯压制住伤势,望着昏迷不醒的夜修澜,顿时理解白流鱼的做法:“情有可原!”
只是他没想到夜修澜为了帮白流鱼,连那些不确定的方法都要试一试,赌上命都不怕。
不过也对,为了老伴,他也什么事情都愿意试,哪怕是虚无缥缈的传说。
陶管仰望天空,发出肺腑感叹:“真是让人羡慕!”
生死相依,不离不弃,心甘情愿奉献全部,这要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做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