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地将纱布绑了个漂亮的结,眸色加深。
贺朝从未开放内心让系统探查过,所以它也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系统就听见宿主在问它。
“那么上一个世界,她后来怎么样了?”宿主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如果不是刚刚宿主的心理波动曲线又发出了警报,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平直,不然恐怕系统都要以为他真的不在意了。
尤其是再次见到姜医生那张脸的那一刻,宿主情绪峰值直接突破屏蔽,报警时间甚至比看到姜医生自/杀那一幕还长。
系统因此直接强制开启了心理辅导功能,结果因为惩罚阶段无法使用又默默被关闭了。
系统:……
本来系统报告都准备开始写,向主脑申请开启心理辅导功能,结果宿主又给压住迅速恢复平静。
系统:……
系统:总感觉这样压抑,未来爆发会很恐怖。
而此刻,系统又面临同样的问题。
它有些心虚地回答道:“不好意思宿主,由于你现在处于任务失败的惩罚阶段,回溯功能被关闭了。”
贺朝:……
贺朝放弃了和没用的系统交谈,而是观察起了面前的这个她。
不是一个人吗?
贺朝沉默。
在这样无言的过程中,贺朝被带着来到了卫生所。
他一进门无意扫视了一眼便顿住,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男人。
穿着灰调布衣,带着眼镜,自他们进来,视线就一直落在姜穗身上。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贺朝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男的从外表和气质上来看,不像是乡下人,那就是知青了。
贺老四和知青并没有什么交集,活动路线也都没有知青所,因此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
男人的眼神在姜穗一进来就放在了她身上,眼睛里流露出来的贪婪让贺朝内心的戾气不由自主地加重。
随后他听见了其他人的谈话。
叫杨建业是吗?
贺朝黑眸森森。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眼神,和他对上目光后贺朝清楚地看见了一丝不耐和厌恶,很显然他看不起他。
随后杨建业似乎因为他黑沉沉的目光刺了一下,便没有再看过来。
系统也注意到了这一幕,它点了一根数据电子烟,沧桑状:你小子,干什么不好非得撞宿主气头上,你完了。
恰好此时贺朝听见了姜穗说要输液的话,才将视线重新放回了她身上。
贺朝被她扶着走向输液室,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若有似无。
他从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了“他”某天无意中听到的消息,第二批知青的确是上一周来到的和平村。
贺朝看着她,很突兀地问:“姜医生有哥哥吗?”
她脾气很好,并不因为他的冒犯而生气。
她以为他在蹩脚地和她寒暄,语气客气又和善:“你真会猜,我的确有个哥哥。”贺朝一顿,然后听见她道,“我还有个龙凤胎弟弟,和我长得可像了,和你也是同龄人。”
一番试探无疾而终。
她轻柔地笑,浅色的眼眸有着温暖的光,仿佛能抚平每一个人的伤痛。
就好像真的是一个同名同姓的NPC而已。
就连刚才对着众人呵斥也没有姜医生那样既具有攻击性,而是温柔中带着坚定,言语从容不迫。
等到她扎完针离开,坐在输液凳上的贺朝垂下眼眸,黑色的瞳仁晦暗不明。
他对系统的不可能是同一串数据的说法不置可否,看着姜穗平静的面容,贺朝只是有些烦躁。
究竟是烦躁什么?
贺朝自己也不清楚。
卫生所并没有因为刚才的喧闹而围着他一个人转,不少人来卫生室开药,脚步声与对话声成了背景音。
在这个环境中系统问他打算做什么?
贺朝放松着身子,是贺老四的习惯与个性,他懒散地靠着身后的靠背,木质的椅子发出破旧的嘎吱声。
透过遮挡不住什么东西白布帘子的缝隙,他黑色的眼眸看着穿着白大褂不断走动的女人,眸光里似乎有焰火在跳动。
“不做什么。”他说,“一个npc而已。”
系统:……真的吗?它怎么那么不信呢?
丝毫不知道男主在卫生室心理波动的姜穗吃完饭和林依边洗碗边聊天。
她没有继续和林依刚才讨论贺朝的话题,而是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介绍杨建业给我?还有,你和杨建业是怎么回事?”
林依顿时脸有些红,她像是在认真的刷碗,混合着水流声,“我和他能有什么事,朋友而已,前段时间不是知青们聚餐嘛,你值班没去,我在那跟他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