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贺朝很大个半蹲在一旁,也很配合地将音量降下来。
“我不但看到了,我还听到了。”
小姜同志睁大了眼睛:“贺老四,你偷听?!”
贺老四很不屑地笑了一声:“我偷听?他们俩说话这么大声搁院子里,路过的人都能听见。”
姜穗更震惊了:“不是,那个时间门点附近没人啊?你怎么会路过那里?”
贺老四似乎被问住了,他噎了一下偏过头,“反正我就是听到了,你不相信我吗?”
小姜同志真是想伸手拧他让他说实话,素来柔和的嗓音都沉了下来。
“贺老四,你说清楚!这关系到林依的声誉。”
“你急什么?”贺老四嗤笑了一声,“皇帝不急太监急,她自己都不在意。”
小姜同志声音严肃起来:“贺老四,现在林依和杨建业同志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也什么都没有,请你不要胡言乱语,平白无故污人名声。”
似乎是看到她有些生气了,贺老四因为她的气势瑟缩了一下,少年抓了抓脑袋,也不知道她瘦瘦矮矮的,哪来这么大的气势。
“好好好——”他赶紧说道,“我说我说。”
“其实我也没听到太多。”他耸了耸肩,也许是因为刚才的危机解除,他也放松了不少,在这夜色中对她的态度也很放松,“我从旺哥家跑去卫生室,不正好会路过你宿舍吗?路过时就听了一尾巴没听完,谁有功夫在那里干听。”
贺老四挑了挑眉,那机灵的模样让他此时看起来充满了少年的狡黠,黑色的眼眸也满是流转的光。
“还是你们知青有文化,这话一套套的,我听的都脸红。”
脸红个鬼哦。
姜穗腹诽,看着他此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戏谑,不得不说贺朝真的是演啥像啥,这活灵活现的十八岁少年表现的淋漓尽致。
沉稳中总会有一丝张扬,像是野外野蛮生长的草,具有坚韧的生命力的同时有一种自由生长的魄力。
贺朝看见面前的少女似乎是松了口气,因为弄湿了贴在肩上的长发也随着她的动作摇摆。
她抬眸认真的看着他,浅色的眼眸里倒影着一旁昏暗的光芒,也倒映着他的身影。
“老四,这件事。”她顿了顿,“我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可以吗?”
贺朝挪开目光,一如以往一样勾起唇笑,眼神漫不经心的,“当然,我不会说出去的。”
姜穗站了起来,见他只是蹲在那里,顺着她的动作抬头看向她,姜穗笑了笑,“谢谢你,贺朝。”
听到自己的名字,贺朝一顿,但是没有让她察觉到分毫,随后嗤笑了一声也站了起来,“跟我客气什么?”
他伸了个懒腰,下衣摆微微拉起,模糊间门可以看到腹部的肌肉,姜穗浅色的眼眸一眨,随后移开目光。
贺朝看了眼天色:“这么晚了,你们辛苦了。”
姜穗估算了一下她在外面呆的挺久了,不知道房间门里还需不需要她帮忙,正打算回去,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穗儿——”
于是她转过身,也大声道:“我在这里。”
她看见林依和陈医生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赶紧一路小跑上去。
“你们怎么出来了?”姜穗问。
陈医生也忙碌了一晚上,他还是个主力,现在这个快六十岁的中年人满脸也都写满了疲惫,“走吧。”他言简意赅,“可以回去了。”
屋子内除了李旺老娘在忙,还有一些李旺家的亲戚也赶来帮忙,一晚上也走了一些,剩下三四个在里面。
李旺浑身灰头土脸,但是脸上却遮掩不住地笑意走出来,硬是给陈医生塞了些自制的烟、红包和一些农产品。
陈医生推拒不得,林依和姜穗也被硬塞了一些,就连贺老四都没落下。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李旺不停地道谢。
姜穗看着他连连鞠躬,又看了眼一直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的贺朝。
姜穗开口:“旺哥,如果不是贺老四先处理了刘姐的腿伤,又跨越半个村子来找陈叔,现在发生什么还不一定呢。”
陈医生听了,看了姜穗一眼,但是没有说话。
李旺不停感谢的动作一顿,直起身子后神色也有些复杂,他自然也注意到了一旁的贺朝,高而精壮,十分显眼。
半晌,他叹了口气,收起了复杂,面色认真深深地朝贺朝鞠了一躬:“老四,旺哥在这里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你刘姐和你侄女儿可能现在都不在了。”
少年顿时一惊,脸也有些红,他完全没有了刚才和姜穗吊儿郎当的模样,赶紧把李旺扶起来,嘴上有些磕绊但是却很也很认真地道:“旺哥,乡里乡亲的,都不是什么大事。”
“好、好!”李旺紧紧抓着贺朝的手,三十岁的男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