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的还以为大家都不知道。”周冬花看了她一眼,“还有啊,杨建业还说贺老四偷了他的东西呢!”
“怎么可能?”姜穗脱口而出,如果是杨建业被人蒙头打一顿她可能会相信是贺朝干的,但是偷东西是绝对不可能。
贺朝是来干什么的?
他可是来当好人的,怎么可能还会偷东西干这种事?
周冬花有些惊讶小姜医生会维护贺老四,而且还如此斩钉截铁,似乎是态度有些强硬,小姜医生神色和缓了下来,朝着她笑道:“谢谢你啊花姐,能和我说这些。”
小姜医生看周冬花还想说什么,笑着温柔地截断了她的话:“花姐,您放心,我知道分寸的,贺老四是什么人,我也知道的。”
小姜医生朝她笑了笑:“况且杨建业是什么人,我也是知道的,您也清楚不是吗?之前他还说您是因为追求他失败才看不惯他的。”
“什么?!”周冬花震惊,随后是气愤,血压一下子就上来了,“杨建业说了什么?”
当把矛盾从自己转移到别人身上之后,别人就不会再来关注自己了。
小姜医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花姐,您不知道吗?”
于是等到贺朝看到姜穗和周冬花告别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贺朝蹲在小道旁,懒洋洋地抬眸看姜穗。
“哟,您这是聊完天了?”
姜穗有些心虚,不知不觉就和周冬花一起骂了杨建业二十分钟,她也没想到会这么久,主要是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一遍就得要十分钟了,中间还穿插着周冬花愤怒的辱骂。
不得不说还是第一批知青在和平村待的久,周冬花已经完美掌握住了和平村骂人方言。
贺老四就看见小姜医生并没有因为他的调侃露出无奈又歉意笑容,而是神色不大好,显然是刚刚听了周冬花说了什么。
贺老四为了避嫌,并没有刻意去听她们二人对话,反而专门离了一段距离,只是偶尔能听见周冬花大嗓门的怒骂,对象是杨建业。
贺老四站了起来,影子落了一大半在少女身上,他也不笑了,目光沉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贺朝问。
小姜医生仰头看他,因为阳光的照射让她微微眯起眼睛,随后她重新低下头,将脸转了过去。
贺朝心下发沉,他眉头微微皱起,刚要说什么,就听见面前的少女开口了。
“杨建业说你偷了他的东西。”她说。
贺朝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见她又说道:“他还散播谣言说我和你处对象。”
都不用猜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也是杨建业干的。
林依前段时间跟她说已经和杨建业断了,而杨建业则是天天来找她恳求哭诉,还把杨建业写给她的信给姜穗看。
姜穗记忆犹新,因为她想象不出这是一个快30岁人写的信而不是13岁人写的信。
“依依,我十分想念你,非常的想念你,你可否愿意再给我一个机会?
你不能就这样直接判我死刑,连一个缓期徒刑都不给我,你不能这样的残忍!
昨天夜里,我半夜噩梦哭着醒来,泪水沾满了枕头,你知道我为什么哭吗?因为我梦中都是你,而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姜穗看到这里就看不下去了,有点想吐,林依还在问她的感想。
于是姜穗就只能指着第三行,“杨建业这里的‘昨天夜里’与‘半夜噩梦’重复了,应该是‘昨天,我半夜噩梦……’”话还没说话手里的信纸就被林依抢走。
“穗儿,你能不能开点窍啊?”林依恨铁不成钢。
没有开窍的姜穗却知道杨建业就此恨上她了。
之前林依也跟她说杨建业在心里对她也有诸多埋怨,顺带抱怨最近干活李队长把他和贺朝分在了一起,说被贺朝针对了,还话里话外狠狠踩了一脚这个没文化的乡下人。
当然狠狠踩一脚是姜穗自己发现的,杨建业写的东西有点水平还隐晦,只不过林依觉得说两句这些黑五类的孩子并没有什么,反而习以为常。
但这的确就是歧视。
而此刻,被歧视的对象也是被造谣的对象,少年听到了她的复述,黑眸里升腾起了怒意,眸色森森而又锐利。
“杨建业……”少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过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感觉手臂被人抓住,低头看去,看到了少女担心的眼眸,“贺老四,你别冲动。”
贺朝看着她,听到了这个对于这个时代人来说十分严重的谣言,她却没有过多的羞愤和气恼,而是担忧又平静地望着他。
贺朝黑眸一眨,问她:“你不生气吗?”
姜穗看到了他黑眸深处沉沉的火焰,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她轻声道:“我生气。”岂止是生气,想胖揍杨建业一顿的心都有了。
贺朝的视线移到自己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