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他直视着她,语气淡淡道:“家里的保镖会保障父亲和你的安全,不用担心。”
他像是解释,“贺家培训的是专业的安保团队,一个小队就能够抵得上一个海豹突击队。”
姜穗:是吗?我不信。
但是她也没这么说,她只能垂下头,咬着唇不说话了。
贺瑶的力量到底单薄,当初非常无辜的卷入杀人事件,如今又被迫住进贺宅,没有人问过她的意见,也没有人问过她想要什么。
所有人都对她说,有什么意见,有什么不满可以对他们提。
但是贺瑶很清楚的知道,这些都不能涉及到贺金波的底线。
她其实不过从一个牢笼,进入了另外一个牢笼罢了。
而这个笼子,则是由她的血亲将她牢牢锁住,甚至她都不明白她生命里从未出现过的父亲到底想要做什么。
贺瑶的气息变得很丧,也很瑟缩。
她像是缩回自己壳子里的乌龟,蜷起身子的刺猬。
“我吃完了。”她放下手中的小签子,身旁待命的阿菲很快过来服侍她。
而她看起来也很不自在,显然是很不习惯这样的服侍。
贺朝将垫着的餐布放在一边,整理着袖子,眼神却仍然牢牢看着她,漆黑冷冽,却犹如实质。
明明没什么情绪,但是姜穗却莫名觉得自己如火上烹烤。
她垂下眼眸的长睫非常细微地颤了颤,却没有回头看。
上北市的昼夜温差很大,尤其是春秋两季,晚上的气温相对于下午有太阳时冷了许多。
阿菲照顾姜穗,拿了毯子铺在了她的腿上。
这一次,贺朝并没有上来推她回去。
可能是因为贺金波不在了,他也不需要做给谁看。
阿菲在给她铺毯子时,悄声说道:“瑶小姐,您就这样离开吗?还是和大少爷打一声招呼吧?这是规矩。”
规矩。
又是规矩。
姜穗觉得自己的豪门生活就是被这些规矩给烦死的。
贺朝的任务是什么?做好人吗?有没有任务是让他赶紧把家产夺过来,好好整顿一下这里的规矩。
不然不用贺朝,她来,反正她也姓贺,然后好好给这些封建糟粕本粕上上课,告诉他们现代社会不搞这些牛鬼蛇神的烂事。
贺瑶不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相反,她内里反而是一个很倔强的人。
于是她也冷声道:“走了,我想回房间。”
“可是……”阿菲有些为难,她偷偷看了眼好整以暇看着这边的大少爷,没有动作。
贺瑶抬起头,紧紧抓着坐着的背椅,她憋着气,自己坐上了轮椅。
“瑶小姐!”阿菲顿时有些紧张,但是她把着轮椅,却没有动作。
贺瑶算是知道了,她在这个家,是真的一点都说不上话。
说是分配给她的佣人,也仍然看着其他人的眼色行事。
一旁似乎传来了一声轻叹,贺瑶抓着轮椅把手的手更紧了紧。
大少爷站了起来,他整理好了衣服,“一起上去吧。”
“是。”阿菲的声音里似乎松了口气。
表面上,贺瑶更气了,气自己的无力,也气自己在这个地方的没有人权。
而姜穗,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在思考贺朝刚刚跟她说的去什么欢喜寺的事。
听起来……
神神叨叨的。
而她的余光,则是心不在焉地观察着男人。
男人走了过来,他抬眸看了眼阿菲,又垂下眼眸看了她一眼。
随后淡声跟阿菲说道:“以后瑶小姐安排你的事是第一要事,不然你的工作可以换个人做了。”
阿菲脸刷的一下白了,连声道歉允诺。
“不必同我道歉。”
阿菲立刻懂了,和姜穗连连道歉。
姜穗没理,只是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要回房间。”
阿菲这一次不敢不听,赶紧推着她出了餐厅。
而姜穗能听见在她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在别墅的会客厅,其实有一个非常大又气派的旋转楼梯,可以从那里上二楼回房间。
之前是因为配合着姜穗,大少爷没有走。
而这一次,大少爷竟然也跟着她一起坐了电梯。
阿菲以为是在敲打她,所以没有敢露出意外的神情。
而姜穗只是稍稍有些诧异,但也没管,看着贺朝平静无波的表情,她也不知道对方内心的想法。
只要贺朝想,恐怕没人能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任何信息。
回去的路上,先是路过了贺朝的房间。
男人上了二楼之后,是跟在她的轮椅旁,二人走廊上一路没说话。
而到了房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