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医女而不是太医,只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想到了酸软的身子,脸又涨红了一些。 “不牢厂公费心!” 厂公倒没生气,只觉得皇后心性比寻常人都要坚韧。 一个被威胁,被打压,被看不起的皇后,便不会轻易被这后宫的脏污给打倒。 如果皇后在他面前表现得不太好,那么他也不打算让她继续留在宫中了。 一个品行、心性都是一等一的皇后,能够为他所用,同样的,他也会尽自己所能,将她送到那个后宫女子都梦寐以求的位置。 如她所言—— 享尽世间荣华富贵的皇太后。 他迟早会离开,他会为自己犯下的错误进行补偿,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厂公压下了心头的一股莫名焦躁的压抑,正想再次开口说什么,殿外传来了有规律的敲门声。 姜穗也是一顿。 随后厂公道:“进来。” 门外的人打开了殿门,随后走到帘子前,并没有进来,恭敬的声音传来: “厂公大人,人找到了。” 姜穗感觉到贺朝的气息一下子变得很冷,还带上了凛然的杀气,这让她略微感觉到有些不适。 原来在和她说话时,男人就已经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在她面前虽然步步紧逼,但掌握的度竟然刚刚好。 “知道了。”男人已经站起身来,他还有空不忘朝着她行了个礼,“奴才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退。” 说的还挺礼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刚刚进行了的是符合封建时代主仆的亲切交流,完全没有了剑拔弩张的杀气碰撞。 男人转身就走,在撩开帘子后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来,朝着她微笑着,看起来无害又俊美。 “还请娘娘原谅,奴才竟然忘记了如此重要的事。”在皇后不解的目光中,厂公继续说道,“娘娘遣奴才寻些得力的人手,之后奴才便会让他来长春宫磕头,若是之后有什么事需要奴才帮忙的,娘娘尽管开口。” 说完他朝她笑了笑,便迈步离开,头也不回,也不听皇后有没有让他离开,真是进出长春宫如无人之地。 若是一般的皇后恐怕已经气死了,但是姜五姑娘完全没有,她只觉得他离开之后松一口气。 事实上,宣朝民风较为开放,女子二婚二嫁并非一件屈辱的事,且贞洁一事与性命相比,到底是性命来得重要得多。 因为失了贞洁就寻死觅活,反而仇者快亲者痛。 也有不少贵女养男宠,男子广纳妾的现象。 就比如陛下抢占臣妻,朝臣猛猛抨击品行之后也无可奈何,毕竟朝中也有大臣出过父亲抢占儿媳的丑闻。 姜五姑娘不想说,父亲抢占儿媳这个丑闻还是他们姜家出来的。 这个时代并无理学渐渐束缚人的思想,也并没有将女子渐渐规训。 在宣朝,“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一思想,在许多人看来还觉得很病态。 姜穗并不想剖析宣朝文化制度亦或者是思想,她不是来搞学术的,她现在想的就是贺朝那家伙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听系统说主脑的例行心理检测在他被标记为重点对象之后会非常严格,而姜穗也必须在这段期间一定要保持住作为皇后的人设。 姜穗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陷入了沉思。 而原本就在外面紧张等待的巧夏已经快速进来了。 “娘娘,您没事吧?” 姜穗抬头,看到的就是着急的巧夏。 姜穗朝她安抚地笑了笑,“我没事。” 巧夏惊呼了一声,“娘娘,您的手腕。” 姜穗一愣,抬起手看了眼,发现手腕上一圈的红痕,就像是被粗暴的对待了一样。 巧夏怒道:“那个太监竟然用脏手来碰咱们姑娘!”随后又气又有些眼泪汪汪,“姑娘,还疼不疼啊?” 她气得连娘娘都忘称呼了。 手腕上的红痕看起来确实有些明显,但姜穗觉得是因为她皮肤白显得的,并没有感觉到痛。 姜穗摇了摇头,将手放回衣袖里,然后问巧夏:“刚刚人都被带去哪了?” 巧夏只能抹了抹眼睛,回答娘娘的问题。 “被人带到了长廊下等着,大伙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以为是娘娘不高兴了才这么做的。” 巧夏说:“娘娘,奴婢心疼您,当初咱们在府上虽然比不上皇宫富丽堂皇,但是到底没人如此羞辱娘娘,奴婢看着心里难受。” 姜穗将一旁的橘子拿了一个递给巧夏,小姑娘只能愣愣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