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宫让你带话给贺朝。” 张正刚行完礼就被娘娘的话打了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他已经习惯了娘娘直呼厂公其名,但是娘娘这样直白的让他带话给厂公,却还是第一次。 就连张正都一时间忘了自己的身份与规矩,忍不住抬头看向皇后,诧异道:“娘娘?” 随后他微微一愣。 他见过皇后娘娘安静沉稳的模样,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喜不悲,偶尔显露出属于本年龄的活泼。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皇后娘娘生气的样子。 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脑海里忽然冒出的这个念头。 白皙的小脸气得有些红,细长的眉毛上扬,浅色的眼眸是明亮得有些灼人的光,看起来有一种生机勃勃的飞扬。 而让张正眸光不由自主凝住的,却是皇后娘娘唇畔上的痕迹。 他在宫中多年,也曾按照吩咐服侍过后妃,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痕迹。 今日,皇后就只去过一个地方。 去时什么也没有…… 张正感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张正,你到底有没有听本宫说话?” 张正一惊,迅速回过神来,看见了娘娘细长的眉毛拧在了一起。 他立刻低头,第一次有些慌神,“还请娘娘恕罪,奴才、奴才因娘娘之言而失了方寸。”他跪下行礼,“万望娘娘恕罪。” 皇后有些不高兴的声音从他顶上传来,但是却比刚才怒气冲冲的样子温和了一下,“好好说话,怎么说跪就跪,没人责罚你,起来听本宫把话说完。” 张正觉得自己又想笑了,不是因为娘娘不责罚他的心软,而是因为娘娘那种对事不对人,从不迁怒他人的心善。 张正应是,恭敬地站了起来。 “但凭娘娘吩咐。” 他们二人都没有直接掰开直言张正身后的厂公,皇后也没有斥责张正的不忠心。 对于皇后娘娘来说,张正就只是一个传话+帮宫里干活的打工人,并不想为难他。 皇后娘娘想到要跟贺朝说的话,感觉自己的怒火又要烧起来了。 巧夏在一旁十分担忧,“娘娘要说什么?” 张正也严阵以待。 皇后说:“让他给本宫滚到长春宫来,若是不来,以后永远都不要来了!” 巧夏惊愕:“娘、娘娘,您在说什么?” 张正也震惊,这话……着实听起来有哪里不对,怪怪的。 “看来奴才来的正是时候,不然恐怕又要惹怒娘娘,再也来不了长春宫了。” 寝宫内主仆三人齐齐一惊,巧夏甚至吓得跳了起来,看到撩开帘子走进来的男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皇后也睁大了眼睛,随后怒道:“你怎么进来的!” 高大的男人含笑,在皇后与忠心巧夏杀人的目光中,还能从容行礼,“给娘娘请安。”他说,随后直起身子,睨了一旁的张正一眼,朝着皇后笑道,“奴才当然是走进来的。” 皇后:“谁问你这个!怎么无人通传?” 厂公十分淡定:“奴才没让人通传。” 皇后再一次感受到这位九千岁在皇宫里的无法无天。 这家伙不然自己当皇帝算了,又不是真的阉人,把当太监当情趣吗? 皇后在心里作十分恶毒的揣测,看着厂公示意张正和巧夏出去,巧夏不愿意。 皇后又看了眼笑眯眯的厂公,想到他的心狠手辣,最终还是让巧夏出去了。 巧夏一步三回头,张正叹了口气,拉着她快步出了寝宫。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皇后这才发现,自他们宫接到皇帝要来侍寝的消息忙作一团后,现下天已经黑了一半,窗外蒙蒙的,殿内路旁的宫灯已经点起来了。 沉默了一会儿,已经重新冷静下来的皇后说:“你来做什么?” 厂公笑道:“娘娘不是很期盼奴才来吗?” 皇后冷笑一声,“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 厂公淡定,“娘娘,奴才不要脸。” 皇后气噎到,这家伙是在用刚才吵架时她骂他的话在回她。 厂公看着她,仍是笑眯眯的,完全没有了下午看到的阴沉。 “娘娘的唇还疼吗?” 这样轻描淡写的,如同调戏一般的话被他说得关怀备至,皇后一下子就想到了下午发生了什么,伤口是怎么来的,脸腾一下又红了。 她怒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