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厂公声音淡淡的,“想要什么?” 丁贤顿了顿,还是如实回答,“想要把持朝政,杀了陛下亲子。” 厂公并没有因为这句话生气,他都不知道听了多少类似的话。 丁贤问:“大人,丽妃娘娘该如何处理?” 厂公本想说按规矩来,但又想到了刚刚皇后说的话。 “她还是个孕妇,不要太为难她。” 随后厂公又想到了丽妃是怎么进宫的,最终道:“死或者是此生埋名隐姓,让她自己选吧。” 丁贤愣了一下,随后低头称是。 厂公竟然会放丽妃娘娘一条生路,这是丁贤完全没有想到的。 然而下一秒,丁贤看到厂公微微偏头,看向内室,丁贤同样也望过去,看到了一个窈窕的身影,大约猜到为什么了。 或许是因为皇后娘娘。 丁贤收回视线,继续恭敬道:“大人,奴才还有一事禀报。” 厂公有些冷森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但是声音倒是仍然淡淡的。 “说。” 丁贤道:“姜夫人想要求见皇后娘娘。” “求见?”厂公微微皱眉,“现下姜家女眷都在狱中,她以什么身份求见?” 丁贤道:“姜家有□□赐予的丹书铁券,想来是姜大老爷知道求见大人您没有用,便让姜夫人走皇后娘娘的路子。” 厂公并没有说话,似乎在沉思。 丁贤问道:“大人,是否……要将此事按下?以免扰了娘娘。” 厂公抬眸,又看了内室的皇后一眼,最终说道:“不,让她去。” 厂公似笑非笑,“都搬出丹书铁券了,难不成本督主还要违抗□□吗?” 丁贤低声道:“是。” 厂公其实想要看看皇后打算怎么做。 虽然明面上说不在乎姜家,但是若是是她的违心之言呢? 丁贤离开,厂公又喝了一口茶,面色却又阴沉了下来。 他这么想……是在欺骗自己,每听见内室的动静一次,都在提醒他这么做,是想和她搭话。 明明只是短暂的不理会他而已,他却已经抓住任何一个能够和她牵扯到关系的机会。 贺朝都想唾弃自己的不争气了。 他到底是怎么了? 贺朝紧紧地皱着眉,看着茶盏中自己的倒影。 每次遇到她,都像是想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她看似的。 而现在,他的注意力一边在这里,一边却放在内室里。 除却那些嘈杂的声音,贺朝还感觉一种声音非常清晰—— 她的脚步声。 慢悠悠的,又有些活泼。 就好像听了无数遍,听着她走来走去,听着她走向自己。 一切的正常就是不正常。 贺朝决定要弄清楚这件事。 用晚膳时,皇后仍旧是贯彻着不理会厂公的原则,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不看不回应,这让厂公更加阴森煞气十足,宫人们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生怕惹怒了他们。 原本见姜夫人是安排在第二天的,但皇后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开口和厂公说了第一句话。 “本宫今晚便见她。” 她剔透的眼眸在烛光下看着他,厂公本来想装作冷硬地回话,但是好不容易她说话了,他已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奴才这就着人安排。” 会面的地点安排在杏花台。 皇后最终也沉默地同意了厂公的安排,跟随着黄门前去杏花台,等待人将姜夫人带来。 皇后千金之躯,自然不能去牢狱这样肮脏的地方。 为什么皇后同意见姜夫人,是因为她有一件必须要搞清楚的事情。 而陪伴在皇后身边的,是厂公。 姜穗让他离开,这家伙完全当做没听到,动都没动。 好吧,服软,但是并没有完全服软。 姜穗看着他阴沉沉的模样就有些想笑,但是想到他们现在还在“冷战”中,姜穗还是端着脸不说话。 这种状态下的贺朝还挺好玩的。 姜穗慢悠悠想,要是咬人再轻一点就好了。 姜夫人被带来了。 姜穗看了还反应了一下,一开始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面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妇人是原本那个高贵的姜夫人。 “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姜夫人行礼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