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这么快动手,还选了一个看起来很好的时间点。 一旦皇帝没有挺过去,贺朝也死了,朝中孤立无援的太后恐怕对他们来说也不足为惧。 不过他们大约也没想到,太后也根本不是垂帘听政的花瓶,恰恰相反,太后如今手里也有了不少权力和力量。 姜穗微微闭上眼睛,在迎春看来,就像是有些疲惫和担忧。 迎春道:“娘娘,您放心,陛下一定会没有事的。” “不。”太后忽然开口,原本闭上的眼眸也睁开,看着大开的宫门与点起的宫灯,“迎春,你以前是御镇司的人是吗?” 迎春心头一惊,她还没有开口,太后已经继续开口了,“不必急着否认,哀家不是看不出来。” 迎春沉默了片刻,随后开口道:“娘娘,奴婢如今是寿安宫的人。” 这是变相的承认了。 这样的话,太后自然也听得出来,但是太后并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回来到寿安宫,而是道:“那你与御镇司,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迎春顿了顿,她脑海里想了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想,她知道自己的回答关系着将来还能不能待在太后身边。 在太后身边这几年,迎春才知道宫里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 温和,仁善,张正也曾说过,太后从未将他们这些人当成随处可用的畜生与工具,相反,在太后面前,他能感觉到原来自己还是个人。 迎春也是。 不仅仅是厂公在一点点的被太后吸引,他们这些下人也是如此。 正如太后和巧夏,她们不像是主仆,反而像是姐妹。 迎春曾经羡慕过,在不知不觉间,她也越来越喜欢在寿安宫的日子。 迎春很清楚的记得,当她在下人房里不小心被巧夏发现了与心上人交换的定情信物,当时她有多紧张。 因为宣朝后宫宫人有规定,不允许宫女与侍卫私相授受,以破坏宫中秩序。 但是巧夏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还对她说,娘娘正在想办法改了这条规定,说宫女也是青春少艾的人,怎么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了呢? 其实那个时候的迎春是她脱离了御镇司之后第一次动心,也会害怕,但是听到了还是皇后的娘娘通过巧夏的嘴告诉她的话后,就只觉得…… 娘娘她,是真的不一样。 她一直以为自己从御镇司里出来的事情,不会被太后发现,但是却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刻,太后却点了出来。 是厂公告诉的太后吗? 有可能。 但是太后从未问过,现在点出来,是在怀疑她吗? 就像刚刚,将巧夏调离身边,让她跟着太后。 以往可都是巧夏和太后形影不离。 “不必多想。”仿佛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太后没什么表情,年轻秀美的脸庞看起来没有丝毫的软弱,反而似有着隐隐的杀意,“你既然是贺朝派来的,我没有什么不放心。” 迎春一顿。 太后继续道:“回答哀家的问题。” 迎春意识到太后有些生气了,不知为何,生气起来的太后比厂公似乎在某种程度上还吓人。 迎春连忙在一旁跪下,她叩首,“娘娘恕罪,奴婢脱离御镇司已久,但身上仍有功夫,是厂公派来护卫娘娘的安全的。” 太后沉默了一下,她声音平稳,但是迎春却感觉到此时的太后内心不太平静。 “你去通知马备,哀家要贺朝即刻回宫,无论用什么办法,抬都要把他抬回来!” 迎春猛然抬头看向太后,有些震惊,“娘娘!” 太后一字一句,“要死都要死在宫里,让他给哀家滚回来!” 迎春微微睁大眼睛,忽然发现她和张正都错了。 太后娘娘不是那个柔弱的,总是在厂公面前处于下风的女子。 太后一定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模样。 细长的眉压下,浅色的眼眸里是一片冷冽的晦暗阴沉,带着一种血腥的沉郁怒火,她明明是柔和清丽的容颜,在这一刻却像是燃烧的火焰一般能烧灭整个森林。 冷艳又摄人心魂。 厂公的疯狂与大胆,娘娘也竟也不差厂公分毫。 “是。”迎春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却温顺地听从了太后的安排。 她道:“但娘娘的安危……” 太后打断了她的话,“皇帝和厂公接连出事,已经是李家所能动用的全部了,哀家也自有办法。” 迎春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很快离开去通知还剩下的御镇司的人。 正如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