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风寒这么简单。 物理退烧,药物退烧都没什么用。 姜穗下了决定,“苏御医,哀家知道你们为了稳妥,方子都是平和不出错的。” 她眼眸十分锐利地看向苏御医,“哀家现在让你重新开方子,做到药到病除!若是陛下出事,责任哀家来担!” 苏御医身子一震,因为他的确被太后说中了心思。 沉默了一下,苏御医再次叩首,这一次却比刚才更加郑重了许多。 “臣谨遵太后懿旨。” 而也是在这时,迎春来报,厂公已接回宫中,此刻在崇德门旁的月华轩。 太后在太和宫沉默了片刻之后,想了想,她又重新摸了摸小皇帝红红的脸蛋,随后便出去了。 巧夏看了娘娘一眼,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 紧闭着门窗,太和宫内室人来人往。 而非常非常小的白色种子,轻轻的随着女人的手落在了小皇帝的脸侧,就像是在守护,随后缓缓的没入小皇帝的身体。 和太和宫的温暖与人来人往比起来,月华轩却看起来阴暗寒凉许多。 姜穗刚到的时候,因为才刚升起炭火,整个月华轩并没有那么暖和。 而且因为月华轩并非给人住的,因此整个室内较为阴冷,就算是点起了宫灯,却也光线较暗。 马备此时正在月华轩门口接驾。 “太后娘娘。”马备行礼。 姜穗很快唤起他,“不必多礼。”她也并未多做停留,而是进入了内室。 孙太医已经在了。 姜穗看到了受伤的贺朝,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迎春虽然刚才也远远见到了,但是随着娘娘再一次近距离看,也是心下一惊。 只见贺厂公此时静静地躺在榻上,胸口满是鲜血,上面还有一枚被切断了一半的箭矢,此时穿透了他的胸膛。 而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不见胸前的起伏。 孙太医行礼,“给娘娘请安。” 姜穗回过神来,她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深吸一口气后道:“他怎么样了?” “箭矢锋利,但好在并没有倒钩,臣正准备拔箭,须请马大人将贺大人的伤口按住。” 姜穗给马备让出了路。 窗户的呼呼风声像极了催命的符咒,随着孙太医将手放在竖起的箭柄,姜穗捂住了胸口。 迎春以为是她看这样的场景不适,在一旁低声道:“娘娘若是看不得,咱们在外等候吧?” “不。”姜穗阻止了她,“我要看着。” 她重新睁开眼眸,看着面前的贺朝,与此同时,她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整个空间此刻发生了变化。 高高的,凌空的视线正在扫射着整个室内。 而她另一只藏在袖里的手,正紧紧攥着。 为什么要贺朝一定要回宫,一是因为她要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二是—— 滋啦—— 滋啦—— 她耳边能够隐隐听见电流划过的滋啦声,仿佛和黑夜里的呼呼风声融为一体。 断断续续的—— [逃逸……] [……监测进度#%] [逃逸……] [……成功] “娘娘!” 随着迎春的一声惊呼,正准备拔箭的孙太医一愣,就连风尘仆仆满身同样也是伤痕血迹的马备回头,看到的就是年轻的太后坚定地走上前。 孙太医:“娘娘,您这是……” 少女已经走到了厂公身旁,她抬起手先是摸了摸男人的脸庞,随后仰起头,对着一旁的马备说道:“我来。” 马备一愣,随后立刻低声道:“娘娘,此等事不能开玩笑!” 年轻的太后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却仍旧很坚定,“我没有开玩笑。” 她声音变得有些冷,“这是命令,马备,你要抗旨吗?” 马备又是一愣,随后看着太后有些泛冷的眼神,又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退到了一旁。 他记得,在厂公昏迷之前曾对他说过—— “本督主若是醒不过来,你今后便听从姜太后吩咐。” 马备听令行事。 孙太医也无法,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苦笑。 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柔弱的太后此时要来掺一脚,难不成她想要亲自杀死厂公吗? 但看她坚定又沉稳的模样,孙太医也搞不懂了。 他有什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