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地下巴一扬:“能干吧!”
她漂亮的尾挑起个小小的弧度,带着一丝丝少女独有的娇媚。
“你最能干了!”他低低地笑,眉晕出几分柔软的旖旎。
萧燕飞抬手指了指前方:“记得前头还有一家卖文房四宝的铺,去给烨哥儿选支笔。”
说是买笔,萧燕飞从那笔墨铺出来时,又是大包小包的,仅买了笔,还买了好看的色笺、金粟笺、瓷青纸以及几个镇纸。
两人一路走,一路逛,等萧燕飞终于买过瘾了,两人这才一起回了葫芦胡同的殷家。
最近这段日,顾非池经常来殷家蹭饭,下人们早就见怪怪了,门房婆有什么话没避讳他,直接禀道:“姑娘,老爷现在人在正厅呢,江南老家那边有人来了,是族长和大爷的亲生爹娘。”
听说殷焕的亲生父母来了,萧燕飞略显惊讶地扬了扬眉。
她只认得殷焕的小厮阿海一个人,刚刚在南大街时没注意看其他人。
“过去瞧瞧。”萧燕飞打发了婆,对着顾非池勾了勾手指,戏谑道,“走走走,你是要跟外祖父献宝,讨他欢心吗?”
那半是娇纵的口吻像是在对顾非池说,你表现的机会来了。
顾非池忍俊禁,随萧燕飞一起去了外院的正厅。
阳光轻柔地洒在庭院里的一棵棵绿树上,越发显得树冠青翠葳蕤,枝繁叶茂。风吹过来时,枝叶婆娑摇曳,夹着丝丝金桂香钻入鼻端。
隔着一个庭院,两人就听到了正厅内传来妇人抽抽噎噎的泣声:
“堂伯哥,当初们把阿焕交给你的时候,就是着你和嫂孤苦无依,是为了贪图你们的家财。”
“这几年来,阿焕是承欢堂伯哥你膝下,尽足了孝道。”
“湛堂哥,你就是偏心外孙外孙女罢了。”另一个粗噶的男音接口道,“就借题发挥要把阿焕给一脚踢开,这世间哪里有这的道理!!”
“今天族长在,可要给们评评理啊。”
夫妇俩你一言一语地说个停,声音越来越尖锐,越来越高亢。
正厅内,闹哄哄的一片。
老爷殷湛坐在上首,厅里还坐着一对五到的年夫妇以及一个发须花白的青衣老者。
殷湛抬手揉了揉眉心,冷看着堂弟殷涵夫妇俩。
他与老伴膝下只有阿婉这一个女儿,当年挑个年纪太小的孩,免得移情,为此花心思,就让族里挑了一个。
当初族长来找他的时候,言辞恳切,说堂弟殷涵的老父缠绵病榻,常年吃着药,家里穷困得几乎揭开锅,殷涵家生有二,若老爷选其次殷焕为嗣,算是救了殷涵这一家。
老爷瞧着殷涵对他祖父颇为孝顺,禀性尚可,又是过过苦日的,与老伴商量了一番,就应了。
“湛堂哥,”殷涵咄咄逼人的声音穿透他的耳膜,“这件事你必须给一个交代!”
殷湛轻轻掸了下袖,冷冷道:“既然觉得委屈,那就把人带回去吧。”
说话时,他就看到外头的庭院里萧燕飞与顾非池紧慢地并肩而来。
殷湛睛一亮,方才心头的那一点点郁结烟消云散,很快注意到顾非池手里的那个木匣,愉快地对着他招了招手:“阿池,你又带账册来了?”
顾非池失笑地摇头:“账册都看完了。”
萧燕飞有些无语地摇着团扇。
老爷对账册简直称得上痴迷,账册上那么数字,还是阿拉伯数字,萧燕飞只对着看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脑涨,而他们俩居然能有商有量地看了好几天。
她今天出门的时候,老爷还在看呢。
这是,理清了?
“那陪下棋吧。”殷老爷又道。
顾非池微微颔首:“刚得了一匣印石,若是外祖父赢了,就给您。”
“好好好!”殷湛连声应着,哈哈大笑,显得容光焕发。
顾非池与他下了那么次棋,从来没赢过,是输,就是和,老爷用脚趾头知道这是外孙女婿在哄他高兴呢。
老爷心情大好,拈须琢磨了一会儿,又道:“外祖父可能白拿你的东西,那里有几幅李谦的奔马图,你随便挑。”
萧燕飞便笑着起哄道:“外祖父,都看过了,他那匣里头有块鸡血石的品相极好,你把它赢过来,雕个火狐狸的印钮肯定好看。”
“烨哥儿这几天一直叨念着,说最近先生在教他们作画,他要一方小印落款用。”
“好好好。”老爷更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