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在那,朗声道:“既是皇上口谕,末将自当遵从。”
他管这口谕到底是真是假。
顾世立在这朝堂上,从总比那个胸狭隘的皇帝坐在这把龙椅上强。
他们这些人都是把头绑在裤腰带上的,从来不怕死,但死也要死得其所,他们可不想莫其妙地被皇帝旨满门抄斩,连三族的孩童都不放。
高阙抬眼深深地注视着站在金銮殿中央的顾非池,表情坚定地又道:“世爷英明神武,从来公私分明,世爷监国,末将有什么好不放的?”
“大伙儿说,是不是?”
他这番话毫不掩饰吹捧之意,说着,还回头去看后方的其他武将们,寻求他们的认可。
他起了个好头,其他武将便觉得这一步容易走了,很快,刘将军也从坚定地队列中站出:“末将遵旨。”
第三人、第四人、第五人也陆续站出,更有人干脆就站在原地对着顾非池抱拳行礼:“末将谨遵皇上口谕。”
他们的喊声整齐划一地叠在一起,洪亮如雷动,这殿内的空气似乎都随之一震。
徐首辅顿觉压更大。
对上顾非池似笑非笑的清冷眸光,他感觉到了一种犹如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额角隐隐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整个人几乎快要直不起腰来。
半晌,他又对着前方的梁铮正色道:“梁公公,老夫想要求见皇上。”
无论如何,他怎么也得见一见皇帝才行,哪怕是说上一句话也好。
这一次,不梁铮开口,就听另一边的怡亲王开口道:“本王昨日与华阳皇姑母一同去探望皇上,皇上病得不轻,都起不了身了。”
“怕是见不了首辅了。”
说话间,怡亲王也抬眸望向了顾非池,那微微眯起的眼眸中似乎掩藏着一些深沉而又复杂的东西。
他灼灼似烈火的目光在顾非池那覆了半边鬼面的脸庞上转了转,面上从容自若地说道:“首辅,这确是在皇兄的口谕。”
怡亲王是今上同母的胞弟,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儿之一。
自先帝起就是京营总督,执掌禁军三大营,负责京城内外的守卫与门禁。
现在连怡亲王都这么说……
徐首辅的那座原本就摇摆不定的天平终于渐渐地倒向了某一边,有了决定。
“是。”徐首辅郑其事地躬身对着顾非池了一个长揖,字字清晰地说道,“臣谨遵皇上口谕。”
朝堂上,站在徐首辅身后的那些文臣面面相觑,不片刻之间,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也低了头:“臣遵旨。”
这金碧辉煌的殿宇之中,也唯有顾非池一人站得笔挺,犹如天边旭日般,将这满朝文武都映衬得面目模糊,沦为他的陪衬。
环视了众臣一圈,顾非池信步往前走去,踩着那铺着金色地毯的台阶一级级地走上了安放着宝座的高台,转身,居高临地俯视着底的群臣。
殿内,气氛凝肃然。
殿外,璀璨的旭日徐徐地升起,天光大亮,一片朝气蓬勃的景象。
“啪啪啪——”
直到日上三竿,朝的净鞭声便清脆地响起,十二人同时挥动金黄色的鸣鞭,响声似撕裂空气,惊起一片雀鸟乱飞,直飞出了几道宫门,沿着朝阳门大街飞远飞高。
望着天上那群乱飞的鸟雀,坐在路边一间茶铺的萧燕飞有那么一瞬差点以为是鹰雪焰来了,可她探头探脑地往承天门方向张望了一会儿,是一无所获。@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姑娘,您点的桂花茶。”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色罗衫的老板娘端了一碗茶水上来,顺着萧燕飞看的方向望了望,笑呵呵地与她搭话,“姑娘是在人吗?”
老板娘瞧着二十七八岁,圆圆的脸庞很是和气,笑起来还有一对亲和的酒窝,让人看着就生出好感来。
“是啊。”萧燕飞点点头,将帷帽的面纱掀起了一些,露出半张精致的小脸,试探地浅啜了一口香甜的桂花茶。
老板娘笑容满满地自卖自夸道:“姑娘,咱们这茶铺别看小,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那些大人朝后,总爱来喝杯茶啊,他们都说我这的茶点好吃。”
萧燕飞觉得这的桂花茶确实不错,香甜恰到好处,沁人脾肺,口中的回味悠长,又不会太甜腻。
“再给我来两碟们拿手的茶点吧。”萧燕飞又顺便要了茶点。
“那我再给姑娘上一碟桂花糕红豆糕和一碟玫瑰蜜饯。”老板娘笑道,回头招呼后方打杂的小二上这两样茶点。
她自己没走,继续跟萧燕飞说话:“姑娘,我在这开了三年的茶铺了,一看这些飞出来的麻雀就知道了,这会儿定是朝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