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安插他们的人手,抢夺他留吁家的兵权。
“是,元帅。”阿屠将右掌放在心口,恭敬地对着留吁鹰了一礼,满面肃然。
留吁鹰不放心地又叮嘱他道:“ 如今顾非池上位,他不似大景天子那般软弱,在我们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你勿必心,万万不可出一岔子。”
“元帅放心。”阿屠沉声道,接着他就匆匆地退了下去,关上了。
虽然他不道元帅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又回了京,可从元帅的这个决,他大致也能猜到怕是中间又有了什么变故。
屋里只留下了留吁鹰一个人,独自坐在窗口,望着窗外那阴云密布的天空。
“轰隆隆!”
远处炸响了一下下的轰雷,似一记记重锤重重地击打在他心脏上。
紧接着,一场瓢泼大雨降临,雨下了足足一夜才停,当雨停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雨后的上午,外面的空气分外清新,夹着淡淡的草木香,随风飘进了屋。
一夜未眠的留吁鹰却觉得喘不气来,蓦地起了身,仰首遥望着皇宫的方向,望着那冉冉升起的旭日,褐眸里黑影憧憧。
他,竟然被困在了大景。
“笃笃笃。”
这时,外头响起了几下节奏性的敲声。
“进来吧。”留吁鹰道,目光依然望着窗外。
“吱呀”一声,房被人从外头推开了,阿屠又了进来。
“元帅,属下已经交代下去了,派了三波人分散离京。”阿屠站在几步外禀道,“等出了京城,到冀州就放飞信鸽,快马加鞭,赶回长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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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吁鹰一手置于窗槛上,大掌漫不经心地在其上拍了拍,锋一转:“唐越泽人呢?”
唐越泽被大景皇帝当作储君养了十八年,超然于其他皇子之上,在眼看着皇帝要死了,他的储位也被人抢了,他真的没有半怨念?
阿屠恭声道:“柳氏被废,不可在宫中停灵。他在人在皇觉寺,为其母守灵。”
留吁鹰眯了眯眼,又转而望向了皇觉寺的方向,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窗槛上拍打着……
外头传来阵阵敲锣打鼓声,夹着各种喧哗声、掌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怎么回?”留吁鹰蹙眉问了一句。
阿屠就往后退打了房口,重重地击掌三下,有个身形高大的年轻狄人闻声而来。
“外头出了什么?”阿屠问。
年轻的狄人立即答道:“是大景的宗人府正在往武安侯府那边补聘礼,队伍经外边,大景百姓都在看热闹。”
“武安侯府?”留吁鹰喃喃自语着,锐利的鹰眸内似是若有所思。
他转了头,唇角露出些许笑意:“本帅记得唐越泽的心上人是萧家大姑娘,是那位未来‘太子妃’的同父长姐。”
“正是。”阿屠颔首。
“有意思。”留吁鹰的右掌又在窗槛上拍了一下。
原本应该成为“太子妃”的人,被自己的亲妹妹抢了。
留吁鹰自语道:“那位萧大姑娘似乎也不是聪明人……”
说着,他大步往外,阿屠连忙跟上。
主仆俩出了四夷馆的大口,外头不何时人山人海,街道的两边都站着看热闹的百姓,男老一个个都神采飞扬的,议论纷纷。
所有的目光都看着街道中央那一个个抬着聘礼的队伍,每一台箱子上都绑着鲜艳的大红缎带,喜气洋洋。
还有乐工在队伍的最前方,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这是第二次送聘礼了。
不同于先前国公府送聘礼时的低调,这一次更加的张扬,简直恨不得引得京城的人都来围观似的!
在京城中,不乏勋贵权臣,但像眼前这样的大手笔也是二十几年不曾有了。
还有好者饶有兴致地跟着那送聘礼的队伍从第一抬仔细地数到了最后一抬,最后大声嚷嚷着:“一百八十六抬。”
“足有一百八十六抬!”
这是太子妃的规制。
聘礼由内廷司官员率銮仪卫抬送,礼部右侍郎亲自陪同,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宫一直来到了武安侯府。
外仪前的空地被那些聘礼占得满满当当,直到一个时辰后,内廷司和礼部的官员才告辞。
可紧接着,又有贺喜的客人陆续造访侯府,络绎不绝,把房的嗓子都说哑了。
连明芮也来了。
她带着贺礼,是来祝贺,也是为了亲口与萧燕飞辞的。
“燕飞,我明天要去兰山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