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的九部亲王之一吐谷霍报信,吐谷霍率三万援军正往乌寰山赶。”
“是他。”谢无端喃喃道。
上方的树影摇曳在他俊逸的面庞上,给他深邃的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显得有几分肃杀。
顾非池的脸色也是一变。
这吐谷霍是在青潼谷一役中,亲手砍下了谢以默头颅的人。
当时吐谷部的亲王病逝,几儿为了亲王位争得可开交。
最后是吐谷霍凭着这份偌大的军功,被召回了长狄国内,继承了吐谷部的亲王衔。
谢无端的失态只是在弹指之间,只闭了下眼,神情又归于平静,轻叹了一口气:“倒是巧了。”
又转头吩咐风吟道:“取笔墨来。”
风吟两眼通红,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慢了一拍才回过神来:“是,公。”
他声音嘶哑,很快就取来了笔墨。
这笔与大景的毛笔太一,是木笔。
这是长狄人用的笔,以香柏木制成。
谢无端从袖袋中取出了一封信,摊开后,放在石桌上,又拿起木笔,以笔尖沾了沾墨。
盯着信上的长狄文字看了一会儿,他从容地执笔在另一张麻纸上落笔,仿照着信上的笔迹写了起来。
用半盏茶功夫,他就伪造好了一份信。
顾非池拿过那张麻纸看了看,帮他吹干了墨迹,比照着桌上的那封信。
两张纸上的字迹一模一,甚至连转折的运笔也一般无二。
怕是连钦志犇本人来看,都要怀疑这封信是是他亲手写的。
少顷,风吟又捧来了一只白色的信鸽,少的身形依然绷得紧紧,似有一股难以抒发的郁气凝结在他胸口。
这是刚刚截到的鸽之一,脚环上还有北狄的记号。
上方的白鹰看到鸽,喙间发出了愉快的鹰啼,下降了些许,绕着几人的头顶盘旋着,直那白鸽吓得几乎魂飞魄散。
顾非池将那封谢无端写好的信折好塞入了信筒中,谢无端则以火漆封好信筒,盖上了钦志犇的印。
片刻后,那只白鸽就被风吟放飞,白鹰蠢蠢欲动地绕着顾非池飞了一圈,很想追上去,却被顾非池一声口哨唤回。
白鸽一路往北方飞去,逃离白鹰的势力范围后,越飞越快,直飞到了七八百里外的一处驿站。
驿丞一见到白鸽,看到信筒的火漆上那代表中将钦志犇的印记,半点敢懈怠,以最快的速度前去求见在十里外扎营的援军。
在层层通报后,捧着信鸽的驿丞终于被人领到了中央营帐中,前方铺着豹皮的背大椅上,坐着一二十七八岁,编着满头小辫的褐发男,一袭华丽的金黄色翻领袍裹着男健硕的身躯。
“吐谷亲王,这是钦志犇送来的飞鸽传。”
一名亲随接过了白鸽,取出里头的绢纸,看了看后,实禀道:“亲王,钦志犇在信里说,谢无端正率大军攻城,请您尽快支援。”
王上此次共派出了十万援军驰援乌寰山,此行由吐谷亲王率领的这支先锋军是第一批三万人,皆为骑兵。
吐谷霍张嘴咬了口羊腿肉,粗鲁地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
“连纵虎归山这的事都做得出来,留吁鹰也是老了。”
“本王杀了谢以默,为我长狄除一祸患,给了留吁鹰那老东西这大的便宜!这好的机会,他居然没能斩草除根,在才会给了谢无端反扑的机会,今还得狼狈地向王上讨援军。”
“废,真是废!”
亲随打发了那名来呈信鸽的驿丞,笑容满面地附和着主:“亲王说的是,王上真是所托非人。”
“去也是因为亲王您悍勇无敌,才能一举斩杀了谢以默。哎,当初若是亲王为了回去继位,早就拿下大景了。”
吐谷霍又狠狠地咬下一口羊腿肉,随手那羊腿骨丢到了地上,冷嘲道:“可惜啊,王上就是信任留吁鹰,要兵给兵,要粮给粮,可这废连北境都拿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也没擦手,就拿过了亲随手里的那张麻纸,抖了抖,嗤笑道:“在快守住了,就让钦志犇求援。”
他随地扫了麻纸一眼,又那沾上了油渍的信纸丢还给了亲随。
“这封信你收着,将来本王要亲手丢到留吁鹰的脸上,看他日后还敢敢再猖狂。”
“马奴就要当好马奴,仗着救了先王的命,争了点战功,就想翻身?”
“自量力!”
“奴隶就是奴隶,一辈当成贵人!”
在长狄,人分三等,贵人、平民与奴隶,留吁家原本是马奴出生,是留吁鹰的曾祖父在战场上救了先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