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他的鼻尖,凑近时,几缕乌黑的长发顺势垂落,发丝轻拂过她微盈的胸脯。
鼻端萦绕着女身上幽幽的芬芳。
两人靠得这般近,他身上那股子清冽的气息也将她包覆其中。
萧燕飞蹭了蹭他的鼻尖,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动作做得无比然。
“你今天起得很早吧,在这里好好休息。”顾非池依依不舍地蹭了蹭她,这才直起了身,去了后。
哎,手上等着他处理的事太多了。
顾非池去盥室简单地梳洗了一番,等他出来时,热腾腾的汤面也好了。
他草草地吃了面,翻起了萧燕飞这两个多月给他写的摘抄。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折子分成了三个档次,第一档最要紧的折子会由八百里加急送去北境,而第三档则是那些日常不重要的折子,全权交由内阁行处理。
中间那档的折子会送到东宫,由萧燕飞过目,酌情处理。
萧燕飞特意把那些折子中最要的内容一一摘抄了下来,整理成了册子,是为了让顾非池回京后能够快速地了解这段日子朝堂上的种种。
顾非池用了一炷香功夫大致将那叠摘抄翻了一遍,去了文华殿。
内阁阁老们、六部侍郎以及各司要员都已经到了,纷纷给顾非池见了礼。
一个个低眉顺眼,要多恭顺,有多恭顺。
顾非池姿态闲适地在书案后坐下了,环视众人,似笑非笑地扯了下嘴角。
他过摘抄,对朝廷最近悬而待决的那些事统统有数了,因此一开口便令众臣心下一沉。
“今冬豫州雪灾的事处理得怎么样?”
“豫州几县雪灾严重,按照从前的旧例,待来开春,积雪融化,可能会形成春汛,这豫州该修的堤坝修了吗?”
“闵州卫指挥使上奏近来倭寇上岸,掳掠百姓,请求驰援,魏源你算调多兵?”
“……”
顾非池对着群臣发出了一连串的质问,把嫌弃赤|裸裸地写在了脸上。
“朝廷的俸禄养了这么多人,你们每天都只是点个卯不做事吗?”
他也没说什么粗话,却已经把在场众臣说得一个个哑口无言,没一个敢回嘴。
众臣暗暗地咽着唾沫,都感受到了那种泰山压顶般的窒息感。
殿内一片沉寂。
顾非池道:“三天内,孤要一个结果。”
“是,殿下。”几个尚书干巴巴地应道。
他们也有一百个难处,可方才亲眼目睹了李鹤声和方愈等人的下场,所有人都出来了,他们这位太子爷根本不想听任何的借口和推搪的言辞。
他只想听结果,听解决的方案。
“徐首辅。”
随即,顾非池清冷的目光落在了徐首辅的身上。
徐首辅毕恭毕敬地迎上顾非池的目光。
顾非池:“北境诸城免三赋税,若有商贾愿意在北境开作坊、商铺,经世济民,助北境休养生息,重归繁荣,居功者予以其子弟进国子监读书的名额。”
现在的北境诸城几乎是空城,百姓陆续地回去了,北境也能一点点地恢复生机,可这样还远远不够……
太子这是要开“例监”吗?下方以徐首辅为首的众臣不由面面相觑。
在大景,国子监的监生分为贡监,荫监,举监与俊秀生这四类,但是在前朝还有例监,所谓“例监”,便是生员以捐纳入监。
顾非池着若有所思的徐首辅,气定闲地笑了。
北境现在百废待兴,通常来说,一场屠城至要十才能恢复过来。
但是,顾非池不想等十。
他在乌寰城时,和谢无端商量过何才能最快让北境恢复从前的生机。
百姓回归只是第一步。
接下来,必须设法吸引各地大的商贾去北境开各种大小作坊、商铺等等,有了商贾入驻,等于有了银子,百姓才能有活干,北境才有税收。
北境这处死地便能注入新的生机。
士农工商。
商贾是下九流,多为世人所轻慢,对于商贾来说,有了钱,想要地位。
他们想要脱离商籍,唯有入仕一途。
可是仕林往往轻视商贾,不愿与之为伍,很多知名的大儒生怕沾染上了铜臭味,都不愿收商贾子弟为学生,那些商贾子弟可谓求学无。
现在,顾非池等于将一把登天梯放在那些商贾的眼前,他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
徐首辅只略一思量,明白了顾非池的意图。
若是朝廷肯放出十个国子监的名额作为诱饵,那绝对可以让商贾们上钩,别说是去北境开作坊、铺子,怕是巴不得动捧着银子送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