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是一好的开始。
迎着迎面拂来的寒风,顾非池微抬下巴仰起头,望着天空中那轮圆月。
狐狸面具下,他那线条优美的下颔线在周围的灯光中潋滟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萧燕飞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唇角在面具后轻轻扬起。
是骄傲,也是欢喜。
忽然,她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提醒道:“我们该去皇觉寺了。”
“再不过去,皇叔祖怕是要哭了。”
看着她面具后璀璨如明珠的星眸,顾非池本说不去了,可她已经拉着他的手高高兴兴地往皇觉寺那边。
“阿池,往里更近!”
“一带我熟的,外祖父的一家铺子就在前头,条路我过好几次了。”
她熟门熟路地带着顾非池左转,穿过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子,到另一头时,巷子口突然闪过一道影子,有人拦下他们。
“位爷,夫人,且留步。”一穿着蓝色圆领袍子,人中留着短须的中年人对着两人露出近乎谄媚的笑容。
萧燕飞一愣。
不是因为受惊,是觉对方十分眼熟。
“是你。”她盯着对方的脸看了看,不是刚刚在摊子那边吐槽顾非池是冤大头的人吗?
顾非池将拿着兔子灯笼的右手往上抬了两寸。
乍一看,他是在用灯笼照亮来人的脸,可际上,他是在用手势示意悄悄跟在后方的锦衣卫,不必过来。
那短须的中年人笑更灿烂了,搓着手对顾非池道:“位爷,您要不要花灯?”
“我里可是贡品,保管比爷刚刚在那穷书生那里买的灯好上百倍!”
“贡品?”顾非池漫不经意的声音透过面具略带了一分低沉,缓缓道,“拿来瞧瞧。”
短须的中年人谨慎地往左右看了看,从宽大的袖中拿出了一盏手掌大小的白玉莲花灯。
捧在手中,往顾非池那边送了送:“是贡品花灯,从闽州那边进贡的,点亮后,如清冰玉壶,闪耀夺目。”
“是贡品?”顾非池倾身看了看,“但不是玉吧?”
“爷可真是好眼光。的确不是白玉。”短须的中年人笑容满面地捧着花灯又朝两人近了半步,“是以闽州的寿山石切薄后磨制成。”
“您看,灯罩是不是与纸一样薄,也就贡品能做到地步。”
顾非池作端详状,又:“灯哪来的?”
“当然是宫里头拿出来的。”短须的中年人神秘兮兮地笑,“至于怎么来的,就……”
他摊了摊手,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样子。
“爷,我瞧您是见识广的,来也能看出我贡灯又难吧。”
“唯有等稀罕的贡灯配上尊夫人的天姿国色。”他热情地推销着。
萧燕飞默默地用手推了推自己脸上的白狐狸面具,觉对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不过既然对方都么夸她了,萧燕飞也就“不客气”地接过了那盏莲花灯。
“你开价吧。”顾非池道。
短须的中年人琢磨着位夫人喜欢盏花灯,桩生意应该成了一半。
他抬起了右手,先比了一根手指,又飞快地加了两根手指,改成了“三”。
意思是,三百两。
短须中年人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迟疑自己价是不是开高了。
他刚刚去过当铺,卖一百两,可当铺不肯收,说什么三十两也许可以考虑一下。
他哪里肯应,就起了冤大头,刚刚那种街边摊子卖的灯笼,对方都肯出十两银子的价,自己贡品花灯可遇不可求,应该不算贵吧。
中年人心里做好了对方会砍价的心理准备,琢磨着低价,就听那戴着狐狸面具的青年爽快地说道:“我要了。”
“囊中羞涩”的顾非池自然拿不出三两百,于是萧燕飞主动的掏出了荷包,抽出一张三百两的银票。
中年人既惊喜又错愕地看着一幕,上下打量了顾非池一眼,心道:敢情是吃软饭的啊!
念头也只是一闪过,他喜形于色地收下了银票,丢下了一句“有缘再会”,赶紧揣着热腾腾的银票了,越越快,到最后小跑了起来。
没一会儿,顾非池与萧燕飞一起从巷子里了出来。
顾非池望着中年人离开的方向,轻轻击掌两下。
随侍后方的便衣锦衣卫就快步过来了,恭敬地听令:“爷。”
“去查。”顾非池只说了两字。
锦衣卫立即追着那中年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