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转看了顾非池,笑靥如花:“对吧?”
“说得是。”顾非池看也不看驸马,二话不说地点了。
梁铮是个惯会看眼色的,立刻就对着山海使了个眼色,山海便从外叫了两个侍卫进来。
“驸马爷,得罪了。”两个侍卫说着得罪,但手下一点也不客,一左一右地把驸马从地上拽了来,动作粗鲁至极。
驸马迟疑了一下,最终也没有求饶,转身随那两个锦衣卫走出了御书房,外的青石板地面跪下了。
今是正月十六,寒冷,那呼啸的寒风直往人的领钻。
直到这一刻,驸马才意识到己的衣不知何时汗湿了一片。
私拿了贡品,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仪惠是公主,又不涉及谋反,应该有转圜的余地。
最多们把东西全还了,再罚些银子,这内廷司总管大臣的差事也不要了,这件事应该就能这么揭过去。
可若是新帝非要往下揭,会被牵连的远不止一个人。
会死的,也不止一个人。
只有脱罪了,才不至于拔出萝卜带出泥,所有人才能活下来。
所幸,皇上并不似想象的,雷霆震怒。
刺骨的寒风狠狠地刮脸上,身上的冷汗浸透了衣。
跪了近一盏茶功夫,就陆续有几个大臣目不斜视地身边走过,看都没看一眼,径直随内侍进了御书房。
顾非池不是为了驸马认不认罪,专程把萧燕飞叫来的。
见内阁,翰林院、国子监的人都到齐了,顾非池才开进入今的正题:“朕打算今科春闱加开工科。”
工科?!
年近花甲的翰林院大学士皱了皱花白的眉,沉声问道:“皇上,这工科该怎么考?”
心里琢磨着,新帝不会让读书人去做工匠吧?
其人也是面面相觑,一个个都面露疑惑之色,吏部尚书霍晨看了徐首辅。新帝半个多时辰就先宣召了徐首辅,想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顾非池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工部尚书:“厉大人可曾读过《工记》?”
工部掌管包括屯田、水利、工匠、交通等营造工程的事项,厉尚书身为工部尚书,是读过这本书。
“臣不敢说倒背如流,也是烂熟于心。”厉尚书信地说道。
《工记》也是一本闻名大景的奇书了,场其官员就是不曾翻阅过,那也有所耳闻,知道这本书从农物栽种、纺织染色、制盐制糖、砖瓦陶瓷,铸锻冶炼、造纸榨油等等皆有涉及。
著书者是朝一名姓宋的举子。
吏部尚书霍晨若有所思地拈须,蓦地吐出了一个名字:“虞衡。”
虞衡曾任工部右侍郎,擅水利,因为不擅写八股文,四十岁才考了进士。
虞侍郎熟读《工记》的水利篇,还曾著笔谈加以注释。
莫不是新帝是想录取类似虞侍郎这般对各种营造工程有所长的人才?
霍晨再次以眼神询问徐首辅,徐首辅点了点。
吏部尚书霍晨若有所思地拈须,再次以眼神询问徐首辅,徐首辅点了点。
顾非池环视众人,目光最落萧燕飞脸上,柔和一笑:“燕燕。”
萧燕飞对着知秋使了个手势,知秋就拿出了萧燕飞昨夜与顾非池一商量着草的试卷。
“这上的试题只个初略的设想。”萧燕飞落落大方地说道,“还要各位大人一看看。”
那张澄心堂纸先被传到了徐首辅手,待看完,就被传到了翰林院大学士手,再一一传了下去。
看着看着,们两两地凑一,低声说着话,交接耳,似是商议工科是否可行,
顾非池并不着急,也不催促。
接过内侍奉上的汤盅,吹了吹,又试了试汤盅的温度,这才送到萧燕飞手,小声与她咬耳朵:“我让御膳房做的姜汁撞奶,你试试。”
萧燕飞抿唇笑,舀了勺温热香甜的姜汁撞奶送入。
一股香甜的味弥漫御书房内,与此刻严肃的氛实是有种莫名的违和。
当这盅姜汁撞奶喝了一半,山海从外进来了,表情不太。
“皇上,”山海恭敬地呈上一份折子,“于大人、冯大人、宫大人、刘大将军等十几位大人联名上折,为驸马请命。”
折子被呈到了御案上。
顾非池随手打开,萧燕飞也凑过去看。
折子上书,十二年,驸马为了帮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