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教出来的孩子,大孙子传恪在生活习惯方面和公公极为相似,偏偏夫君不一定,经常为了公务不顾身体就算了,连吃食方面也喜欢吃味道重的。
顾永良一听,想起今天和父亲、谢叔一起沿着河边散步,自己的体力竟然还没有他们好……想到这里,他就决定以后自己也要跟着父亲一起养生,起码下次去散步不要输给他们。
这样悠闲的日子没过几天,陆煊再次找上门来了。
“哦,夫子您已经学会了?”即便他心中有事,此时听顾青云这么一说,陆煊还是很高兴,就道,“好,我马上给您看看。”嘿嘿,他没说出口的是,这次教夫子练剑让他心情极为喜悦,有一种隐秘的快乐感,这种感觉不足向外人道也。
顾青云挥挥衣袖,正想着要去换衣服,刚走了几步就停下来,他看了看陆煊,问道:“对了,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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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煊一听,摸摸脑袋,凑近顾青云,故作腼腆地笑了笑,低声道:“夫子,还真有事要麻烦您的,是这样的,我家重孙子桐哥儿不是大了要娶亲吗!吗?他看中一个姑娘,这姑娘有四个嫡亲的兄弟,同辈的还有十三个堂兄弟,家里就她一个女儿,物以稀为贵,这样一来家中自然视她为宝,想娶到她可是不易。桐哥儿打听后才知道人家的爹不易讨好,这不,就把主意打到您头上来了!”
陆煊说到这里还有些怒其不争,“偏偏他不敢亲自跟您说,就跟我磨了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这不,我受不住了,只能来找您。”
他觉得自家重孙子桐哥儿真是不争气,虽说夫子是他的老师,曾经打过他手心,但是他这个老祖宗也曾经是夫子的学生啊,他都不怕,桐哥儿竟然还害怕?真是气到他了,刚才他好说好歹,小家伙愣是不敢跟他上门。
顾青云闻言,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呃,难不成是他板着脸的样子真的太过于严肃了?他记得他年轻的时候很喜欢露出笑容的,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慢慢变得严肃了,也不大爱笑了,但其实他的内心一直没变,他根本就不可怕。
其实一说这条件,他已经猜出来是哪一家。
“就是武侯家的姑娘。”在顾青云面前自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陆煊笑道,“我是最近才知道,武侯世子很是推崇您,他一直想求您的字画来着,可惜您流传到外面的字画并不多。”
武侯?顾青云想起这家人一向阳盛阴衰,媳妇生出儿子不觉得稀奇,生出女儿那才叫扬眉吐气,肯定要大办宴席昭告天下。现在桐哥儿想娶人家的姑娘,那困难程度……
顾青云一想到这里就很爽快地同意了,点头道:“好,难得别人不嫌弃我的水平低,现在你和我去选一幅画。”心里则是美滋滋的,难不成自己真画得那么好?!绝对不是为了逗夫子开心。
“哈哈,就会哄我玩,自打我老了后,你和小石头他们就常常拿话来哄我,我哪有那么脆弱,你们说实话也不用怕我受打击,我学画是半路出家,水平还有些欠缺,我有自知之明。”话是这么说,但顾青云还是笑得合不拢嘴,孩子们的奉承总能让他心情愉悦,幸好他还认识几个画家,他们的意见更为中肯。
三十几年前,他带着一家人回林山县居住后,他就重新捡起画笔,跟别人学起了画画,这么多年的确会有进步,但要说有多好他是不信的,也就孩子们看他带着过滤镜,一直在美化他。
至于书法,这个他倒是有自信,毕竟学了那么多年,一直不间断地练字,他的水平高点是正常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实话,陆煊一直很是佩服夫子,他同样是致仕了,可惜年轻时仗着身体好使劲折腾,现在年老了,身上的小毛病特别多,别看他比夫子年轻十五岁,但他脸上的老年斑比夫子脸上的还多,乍一看别人还以为他们是同辈呢。
算一算,他已经认识夫子整整七十年了,有时候他回顾往事,不得不承认,五岁那年,父亲把夫子请回来教他读书是一件极为正确的事。父亲应该也有同样的想法,尽管他从来没有说出来。
他还没记事起母亲就去世了,父亲在外打仗,爷爷生病不见人,于是他就被塞给太奶奶看顾。说是看顾,但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太奶奶好像并不喜欢自己,她喜欢的是二爷爷家的堂哥,还总在他面前说父亲和爷爷的坏话,说他们不孝顺。
年幼的他太过于脆弱,加上有意无意被忽视,慢慢的,五岁的他对父亲的记忆开始变得模糊,逐渐变得不喜欢和别人说话了。他总觉得这个大房子的人怪怪的,他们对自己不友善,最亲近的奶娘则老是搂着他,让他好好和堂哥相处,好好孝顺太奶奶和二爷爷他们。
后来他们说爷爷死了,他茫然无措,而在他无所适从、不想理!理人的时候,父亲终于回来了。
父亲长得又高又壮,家里所有人都怕他,父亲一皱眉,其他人的情绪就会紧张起来。父亲回来没多久,家中的气氛就变了,太奶奶对他变得慈爱起来。
那时的他虽然幼小,可对情绪还是有很敏感的,他能察觉得出来。
父亲很喜欢他,他能感受到这一点,可是想到父亲出去那么久,他就生气了,并不想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