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围在桌边,狼吞虎咽起来,一只烤鸭被吃得差不多后,时嫣才想起来关心一下会不会暴露的问题:“你们说厨房少了这么多东西,明天会不会追查啊?”
陆景然把嘴里的煎饺咽下去,对时嫣道:“放心吧,最近容姣姣的事,官府不是怀疑是狼火宫的人做的吗?我在厨房留了点狼火宫的东西,倒时候他们肯定以为是狼火宫的人干的。”
时嫣:“……”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她又裹了一片烤鸭,忙里偷闲地问陆景然:“你怎么会有狼火宫的东西?”
陆景然道:“路上捡的。”
时嫣:“……”
想是怕她不相信,他嘿嘿笑了两声,补充道:“那天在城外看见他们和别的门派打架,打完以后,我就去搜罗了一下,捡到不少好东西呢!”
“……”这事看着像是时年会做的。
时年把桌上的小笼包扫荡空后,顺着他们的话题问道:“对了,说到容姣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啊?真的是狼火宫干的吗?”
陆景然垂了垂眸:“我觉得不像,狼火宫没有非要她死的理由。”
时嫣看了他一眼:“你好像跟狼火宫很熟?”
陆景然笑着道:“熟谈不上,只不过江湖中的事,我都略知一二罢了。”
“哦?”时嫣挑了挑眉梢,“那你倒是说说,这容姣姣是怎么死的?”
陆景然把玩着手里的筷子,不疾不徐地道:“你们是杀手,应该比我更清楚,杀人无非是两种,要么仇杀,要么灭口。”
时嫣想了一阵,道:“你觉得容姣姣是被灭口?”
陆景然道:“最开始我认为是仇杀,因为她死的时间太过蹊跷,可是见到你们之后,我排除了仇杀的可能。”他看着时嫣,微微勾唇:“起初我在烈风坞的屋顶上遇到姑娘,姑娘就是为了刺杀詹方方去踩点的吧?”
“呃……”
“如果我猜的没错,詹方方毁容的事,就是你做的。”
“咳咳。”时嫣咳了两声,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这些都是我的工作。而且詹方方不是毁容,只是长了点红疹而已!”
陆景然笑了笑,并无意与她追究这件事:“你的哥哥,应该是来杀容姣姣的,但在他动手以前,容姣姣已经死了。说明还有别的人,为了其他的一些原因,杀了她。”
时嫣道:“也有可能买凶杀容姣姣的不止詹方方一个。”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我直觉,这件事没这么简单。”
“嗝。”时年打了个饱嗝,终于吃饱了,“我也觉得这件事不简单,108的水太深了,我们还是尽早脱身的好。”
时嫣心里也对容姣姣的死存疑,不过当初她单枪匹马一人都不怕,现在有了陆景然和时年这两个左右护法,她就更不怕了。
把桌上的东西全都吃完以后,陆景然和时年还把晚盘都清理干净,才返回房间睡觉。时嫣已经盖着被子睡觉了,屋里的蜡烛也都被她熄灭了。
窗户半开,月光从外面洒了进来,陆景然站在月光下,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时嫣悄悄地睁开一只眼,偷偷看他换衣服。
脱下女装后,暴露在空气里的是一具强健的男性躯体,修长的双臂,倒三角的身材,还有看上去质感不错的腹肌。陆景然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腰际,又在浓烈的男性荷尔蒙里添加了一丝风情。
轻不可闻的笑声打断了时嫣的思绪,她忙不迭地闭上眼,假装睡着了。陆景然走到她身边,低头看她:“时姑娘,都说了这么孟浪不好,既然你都看了我,本着礼尚往来的精神,我觉得我也应该看回来。”
“……”时嫣憋了一阵,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我给你说,你不要乱来,不然我把时年叫起来,他会直接打死你的。”
时年回来后,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这会儿正跟周会约会约得热火朝天。陆景然没有被时嫣威胁道,那弯下腰,附身在时嫣耳边低声道:“事不过三,若是还有下次,我一定是会跟姑娘讨回来的。”
时嫣:“……”
不行了,她有点想流鼻血……
陆景然微微勾起唇,看了她一眼,披上件单衣回地铺里去睡了。时嫣在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中,听见一句轻飘飘的“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