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再来。”
王言卿眉尖意外地动了下,梁芙竟然和梁榕说过话?王言卿连忙追问:“他说话的时候,有什么异常吗?”
“异常?”梁芙皱起脸,想了一会,不确定说,“他的声音好像有点低,不像他平时说话的语调。我还以为大哥生病了。”
王言卿问:“除了说话,房间里还有什么异样吗?”
梁芙眉毛皱着,思索了好一会,说道:“当时屋里好像有其他声音,闷闷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哥让我回去,我就先走了。”
王言卿点点头,问道:“之后你还去找过梁榕吗?”
梁芙应声:“当然,我第二天大清早去找他,他房间里却没人。我去问门房,门房说大哥不久前出门了。我特别沮丧,回去时撞到二弟从外面回来。我和二弟不是一个娘生的,不怎么亲近,我不好意思让二弟带我出去,就自己回来了。”
“梁彬?”王言卿意外,直觉这一点很重要,“你什么时辰看到他,他当时穿着什么?”
梁芙答道:“时辰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很冷,路上还有霜。二弟身上的衣服我没什么印象,可能是件深色衣服吧。”
王言卿心中轻轻一动,那个时候梁卫逝世还不满百天,梁彬不应该穿白色孝衣吗,为什么会穿深色衣服出门?王言卿没有表露,不动声色问:“之后呢,你们说话了吗?”
“就随便问了句好,我问他大哥去哪儿了,他说不知道。回去时我不甘心,又去大哥门口看了看,走的时候注意到地上好像有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颗珠子。”
王言卿忙问:“是什么珠子?”
梁芙说:“就是普通的珍珠,不知为什么掉在大哥门口。我心里还觉得很奇怪,大哥怎么会有珍珠。我问梁彬是不是他的,他说不是,我就拿回来了。”
王言卿问:“那颗珠子现在在何处?”
梁芙想了想,起身去妆奁里拿:“我好像收在这里了……对,在这里。”
王言卿跟着梁芙去妆奁,她不经意调整身体,将梁芙的动作挡住。梁芙从妆奁底部扒拉出一粒珠子,递给王言卿。王言卿拿起来看了看,珍珠大概黄豆大小,颜色很新,中间穿孔,看起来像是什么装饰上的东西。
王言卿低声询问梁芙:“这枚珍珠我能带走吗?”
梁芙点头应了。这种碎珍珠不值钱,便是送给王言卿都没什么。王言卿借着身形遮掩将珍珠放入荷包,动作又轻又快。王言卿做这一番动作时正好挡住了丫鬟视线,如果她们再走回窗边,那就太刻意了。王言卿顺势坐到梳妆台边,装作换了一个谈话地点,问:“之后,还发生过什么吗?”
梁芙见王言卿坐下,她也跟着坐好,说:“随后二弟就跟着太太回娘家了,我自己在房里打发时间,快傍晚二弟和太太回来,我到前面吃饭,饭后和丫鬟说了会话就睡觉了。第二天也是这样,哥哥不在,我也不好出门,便自己在家里消磨时间。第三天的时候,我中午睡了一觉,醒来后太太就说我私通外男……”
梁芙回忆起那天的事情,神情又变得痛苦。王言卿按住她的手,说:“好,我明白了,你不必想那些事了。我回去后会如实禀报,你要好好活着,不要想不开,我相信大人们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梁芙以为王言卿话中的“大人”是陈千户,感激道:“多谢陈千户。姑娘,你能不能请陈千户帮忙,找找我大哥?他出门很久了,以前他出去游山玩水,最多五日就回来了,从没有离开过这么久。”
王言卿只是应道:“好,我们会尽力的。我先走一步,你安心休息吧。”
丫鬟们没料到王言卿这么快出来,慌忙站好,脸上还残留着慌张。王言卿拉门,目光从丫鬟们脸上扫过,一言未发,回身对梁芙说:“梁姑娘,留步。我先走了。”
梁芙恋恋不舍和王言卿道别。王言卿下楼,梁文氏的丫鬟前后看看,蹑手蹑脚跟在王言卿身后。王言卿走下台阶,拂了拂裙摆,说:“想知道什么大大方方问就是,何必像看犯人一样跟着我。”
丫鬟们尴尬,干笑道:“姑娘误会了。奴婢怕怠慢了贵客,这才跟着姑娘。”
“好。”王言卿点头,“既然你们没话问我,那我来问你们。十一月十九,也就是梁太太在绣楼抓到男人那天,你们在做什么?小姐午睡,你们应该寸步不离守在旁边,为何能让外男进入内宅?”
丫鬟们尴尬,其中一个扎双髻的说道:“冤枉啊,小姐惯有午睡的习惯,下午总要睡到未时。那天我看小姐睡着了,厨房又要人帮忙,我就去了,打算等小姐睡醒时再回来。”
另一个丫鬟也说道:“我也是,我去烧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