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我怀疑这些资料有问题。”
“哐当——”茶水不小心侧翻,浸透了一叠厚厚的纸张。
工藤瞪大了眼,满面错愕:“不好意思……我太吃惊了,不小心打翻了茶水。”
叶久泽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从资料堆中扒出不少“受益人”的信息,说道:“上面记载的所有人,都有必要拜访一遍。”
“如果记载不实,那只能说明……警署内部有内鬼。”
……
事情的发展渐渐脱离了轨道,叶久泽三人收拾完东西,急匆匆地赶往大阪。花费了不少时间,才在老旧的住宅楼里,找到了“受益人”的住处。
破旧、腐朽,街道还算干净整洁,可这块地方早已被罗列在“整治重建”的范围内了。
早稻田大学的高材生,居、居然住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他们来到一处逼仄的住宅门前,直摁下好几声门铃,才见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小心翼翼地开了门。
她的眼神警惕又戒备,若非叶久泽是个“无害”的女孩,只怕她连大门也不愿开。
“日安。”叶久泽挂着笑,提了提手中的鸡蛋,小声道,“请问……这里是小野君的家吗?”
老妪的眼中有了些许神采:“你是……”
“啊,我们是小野君的同学。”叶久泽拿出成年人该有的世故,笑得疏离又得体,“好几年不见了呢,恰好路过这里,来看看他。”
老妪眼中的神采一寸寸黯淡了下去:“抱歉……请你们离开吧。”
“慎一郎……”老妪将门缓缓合上,传来一阵深沉的叹息,“很高兴你们来看他,但他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
“抱歉……请你们离开吧。”
门外,叶久泽僵着笑,在“小野慎一郎”的资料旁歪歪扭扭划下一个红圈:“抱、抱歉……小野君……”
“我听说他接受了治疗,实在很冒昧……但,是因为器官排异吗?”
屋里毫无动静。
“十分抱歉……”叶久泽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见面礼放在了门口,“让您想起了伤心事,对不起。”
他感觉自己在强行撕开别人的伤疤,这种做法……让他不忍。
但不问,他们要不到线索……
他们静默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告辞,却听到屋内的老妪抵着门扉,低低地说道:“慎一郎……不是因为器官排异,而是……”
“他根本没有等到匹配的□□。”
“没有□□。”
“他挨了一年,绝望地死去。”
门外,叶久泽握着资料的手,微微颤抖。他记得清楚,资料上记载着赤司诗织的肾脏,应该是交换给了这名学生。
可现在……
“他的父母,失去他之后精神恍惚,也去世了。”
服部平次接过叶久泽手中的资料,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
他们抱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大阪,在前往神奈川的列车上,服部平次转过脸,悠悠地注视着身边的工藤。
却见他也抱着资料,怔怔出神。
他们来到了神奈川,前往了第二位受益者的家中。但万万没想到,第二位“受益者”也是一样的结果。
“小早川的眼睛啊……依然看不见呢。”
邻居是个家庭主妇,她搓着手,在几个侦探面前有点拘谨:“那是个很可怜的孩子,十年前才十二岁吧?”
“她很不幸,是个盲人,但她没有等到这个世界的善意。”
“请问他们去了哪儿呢?”叶久泽看着隔壁荒芜冷僻的住宅,看样子像是荒废了十年的模样。
妇人摇了摇头:“不知道……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只记得,小早川的父亲似乎发了一笔横财,带走了她。”
“她的母亲呢?”
“啊,很久以前就去世了。”
叶久泽如坠冰窖,不知为何,即使没有接触到更深的地步,他也隐约觉察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是谁?有能力一手遮天!
是谁?有能力攫取这之中的巨大利益链!
是谁?有能力玩弄法律和人命!
又是谁?有能力抹去所有线索,让大财阀都束手无策!
叶久泽想起一句话:穷不如富,富不如权。唯有掌握权力,才能真正地颠倒黑白。
“服部、工藤……”叶久泽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这案子不简单了。”
“兴许,我们会在探索真相的途中,遭遇暗杀。”
叶久泽并不是在危言耸听,而是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思考问题。
他昨晚刚刚经历过一场上流社会的拍卖会,亲眼见识过那是一群不把钱当作钱的“上等人”。而在这群所谓的“上等人”中,赤司财阀更是其中的翘楚。
那是个财阀啊……
祖祖辈辈积累下来的财富、人脉、势力,如此众多的资源和利益,经过无数人呕心沥血地经营,才有资格被称一声“财阀”。
可即便是赤司财阀,面对主母的死亡也揪不出真凶,究竟是凶手藏得太过高端,还是这个凶手……就连赤司财阀都动不得?
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财阀退让,只能是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