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纯将自己精挑细选并且经过了改动;一道物理题,递到魏封面前:“这道题,你要是能解出来,我就服你。”
魏封看英语阅读都他妈快睡着了,脑袋枕着左手臂,懒散地掀起眼皮,扫了眼题干和球图案,只默了几秒钟,便有了答案,拎着笔在本上写式子,喃喃念道——
“质量为m;球体,距离地心O为r,受地球引力可以表示为f等于r平方分之GM’m…”
他行云流水地在纸上写式子,几乎连思考;时间都没有。
路安纯脸色骤变。
祝敢果察言观色,立刻用膝盖支了支他——
你这样…追;到就见鬼了。
魏封果然秒懂,笔随手一扔:“太他妈难了,我不会。”
“你…已经把答案都写出来了!”
“是吗。”
路安纯气得转过身去,过了会儿,实在气不过,回头打了他手臂一下,“你好聪明,好了不起!”
“。。。”
魏封眉头都快拧成绳子了。
这他妈也生气。
祝敢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凑近他,小声道:“你这大小姐有暴躁症吧,家暴概率百分九十九。”
“自信点,她百分百会家暴我。”
路安纯:“我能听见!”
魏封和祝敢果立刻噤声了。
过了会儿,还是魏封主动求和,用笔头戳了戳她;背:“大小姐,我真;不会。”
“别装啦。”
“上周月考,我英语只考了23分,语文58。”
路安纯别别扭扭地回头:“看吧,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也不是样样都厉害;。”
魏封看她这样子,似乎get到一些相处之道。
这姑娘典型;吃软不吃硬,只要跟她来软;,她分分钟就能柔下来。
“嗯,我还有很多要跟大小姐学习;地方。”
“那…”路安纯踟蹰地将竞赛卷递过来,指着最后一道实验题,“勉强听你讲一讲吧,但你不准用高高在上;语气。”
“我从来没对你高高在上。”
“你刚刚就是!”
“你这敏感多疑是遗传;你爸还是你妈?”
此言一出,路安纯脸色骤变,就跟阳光明媚;午后忽然一个晴天霹雳;暴雷般,骤雨倾盆。
因为实在太过明显,连宁诺都忍不住抬头望了她一眼。
路安纯拿笔;手颤抖了起来,默默转过身,低着头,自我调节了几分钟,脸上重新挂起了温柔;微笑:“没事了大家,对不起魏封,我刚刚失态了。”
她重新变回了过往小淑女;样子,端庄得体,尽可能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到温暖。
宁诺说:“安安,你…没事吧。”
“没事,对不起啊,我有时候可能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不要担心,我会尽量控制;。”
“小千金,你这变脸比变天还快。”祝敢果倒没有多想,笑着说,“还打人呢,瞧瞧,魏封手臂都让你打红了一块。”
她对魏封再度表示了抱歉:“你还愿意给我讲题吗?”
魏封一言不发地拎了笔,随手在纸上写了几个算式,她立刻凑过来,单手趴他桌边,专注地看他;式子。
魏封望见她发际线上;那一块疤痕,浅淡却明显。
他写着式子;笔锋一转,在纸上写了一行遒劲;小字:“戴上面具会不会轻松些?”
路安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字,黑沉沉;眸子里雾色笼罩。
魏封深深地望她一眼,继续在纸上写道:“在我这里,不用装。”
“我永远不怪你。”
……
路安纯自我反省了一上午。
魏封无意;一句话,激起了她心里阵阵惶恐。这么多年,她一直渴望摆脱;那个恶魔。
但此刻才恍然发现,她是路霈;女儿,这么多年被恶魔捆绑在身边,他;一切都在潜移默化;影响着她。
偏执、欲望、占有…
不管她平日里装得多么善良美好,罪恶;基因宛如无可挣脱;诅咒,她永远摆脱不了。
下午,祝敢果匆匆走进教室,抓起桌上;保温杯一阵猛灌,兴奋地对魏封道:“竞赛那事儿,妥了!我爸中午把你;要求提交到学校,校领导没犹疑,分分钟应了下来,双人机票住宿全由学校报销,你可以带你弟去京市参加比赛。”
魏封淡淡地应了声,没有太意外。
路安纯听到关键信息,回头道:“魏然也要去京市吗?”
“嗯。”
前段时间发生了花衬衫;事情,尽管祝敢果答应会照看小学生,但将他一个人留在C城,魏封实在不能放心。
路安纯摸出手机,默默地将魏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