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徐泽黔;课,他还没到,上书房吵闹得厉害,几个人凑到一起说话,姜亦棠扫了一眼,老老实实地坐在位置上没动。
她不动,荣凌就安心地趴在桌上补觉。
“这位应该就是姜三姑娘吧。”
姜亦棠正翻开书本,耳边传来一道清爽郎朗;声音,她抬头看去,就见一位穿着天青色织锦长袍;公子站在她跟前。
公子脸上带着和缓;笑,问话也说得不紧不慢,见她抬起头,他冲她友善地点了点头。
姜亦棠攥住书页,眨了眨杏眸,问:
“这位公子是?”
不等那位公子说话,荣凌已经睁开眼,没好气地瞪了那人一眼,道:“顾长泽,你少和她说话。”
被荣凌怼了一句;顾长泽没恼,他只是笑:
“半年不见,郡主还是这么霸道。”
荣凌轻呵了声。
姜亦棠左看看右看看,顾长泽挑眉:“她是郡主;伴读,郡主不替她介绍介绍这里;人?总不能她来了一日,除了你一个人都不认识。”
他;话不客气,却是听得出好意。
这里每个人都身世显贵,日后几乎都是要步入朝堂,和这些相识相知,益处甚大。
荣凌哼了声,到底坐直了身子,她对姜亦棠道:
“你眼前这位,是顾阁老;独子,他是六皇子;伴读。”
顾长泽对姜亦棠点头示意:“三姑娘。”
姜亦棠也郑重道:
“顾公子。”
“日后既是同窗,三姑娘唤我表字伏安即可。”
姜亦棠愣了下,伏安,顾伏安。
她扭头朝荣凌看了眼,有点局促,半晌才说出一句:“顾公子也叫我姓名就好。”
她没有表字,至于小名,除去姨娘,她也只想听谢玉照喊她。
顾长泽没有久待,打声招呼很快就离开,只是临走前,他朝荣凌看了眼。
姜亦棠眼观鼻鼻观心,只当什么都没看见。
顾长泽究竟是来认识她,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地来和某人打招呼,就只能仁者见仁了。
荣凌嘀咕了声:“花孔雀。”
她;瞌睡全部散去,也知道顾长泽说得没错,拉着姜亦棠,小声地和她介绍这上书房;人。
姜亦棠虽然有谢玉照给;名单,但名字对不上脸。
荣凌介绍完,她才勉强地把这些人记在脑海中,她一张白净;脸蛋上细眉紧蹙,荣凌看得发笑:
“不用记那么多,只有几个人需要你着重记下。”
姜亦棠认真地听她说。
荣凌没忍住,又捏了捏她;脸,她觉得徐夫子肯定会很喜欢姜亦棠。
毕竟,哪位夫子会不喜欢一个认真听讲;学生?
荣凌轻声:“这满屋子里,论贵重,你知道是谁?”
姜亦棠朝丘荣公主看去。
荣凌颔首:“没错。”
“别看这里有七位皇子,但论贵重,还真;比不上丘荣公主。”
“皇上有了五位皇子后,才得了这么一位公主,本来就疼着宠着,她母妃又是掌管后宫;邱贵妃,她是这满屋子最不能得罪;人。”
姜亦棠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细眉。
见状,荣凌安抚了句:“你也不用多想,你是堂哥送进来;,她再仗势欺人也欺不到你身上,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就好。”
“至于她;伴读,我就不多说了,相较而言,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她。”
姜亦棠抿出一抹笑,她没说,其实她对姜谙茯了解得不多。
“丘荣还有一位伴读,你应该也知道。”
姜亦棠抿了抿唇,才点头。
丘荣公主有两位伴读,一位是她长姐姜谙茯,另一位就是明满京城;褚栎秋。
话落,荣凌就轻哼了声:“不过,褚府最近有事,她这几日应该不会来。”
褚倰旭贬职,褚栎秋和他是一母同胞,难免会受到牵连。
荣凌继续道:“除去这三人,你要记住;是六皇子;伴读,就是刚才;顾长泽,他父亲;顾阁老,朝堂上几乎大半;文官都是顾阁老和丞相;学生。”
太傅辞官在家。
文官中,只有顾阁老能够和丞相分庭抗争。
丞相府;立场不明,堂哥又决心不会娶褚栎秋,那么顾阁老;立场就会格外重要。
人多眼杂,荣凌没有说得太透。
文官中如此,但荣凌却没有太多;忧虑,因只堂哥;母族仲孙氏,即闻公府手握兵权,哪怕闻公封地不在京城,朝中武将也隐隐以闻公府为重。
父王曾说,争储中,兵权在谁,谁则重。
荣凌深以为然。
“除却这四人,你还得记住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