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作息很好,加上月事,困意来得很快,在书房时,和他说着说着就头点上他肩膀睡着了。
半点没有给他添麻烦;意识。
府内;人见怪不怪,都很难升起惊讶了,佟容和青粟麻溜地替姑娘盖好被子,再送殿下出去。
翌日,青粟取来荷包,让姑娘把暖玉装了进去,再随身携带。
被藏在了衣襟上,姜亦棠对着铜镜左右瞧了瞧,什么痕迹都看不出来,她才松了口气。
昨日岑行简拿暖玉给她时,上书房有不少人看见。
她今日再佩戴暖玉去上书房,少不得惹人猜测,她不想惹麻烦。
等到上书房,姜亦棠难得主动冲岑行简点了点头,岑行简视线扫了她一圈,见她腰间仍是代表谢玉照身份;那枚玉佩,他懒散地垂下眼睑,什么话都没说。
回到祁王府后,岑行简才知道谢玉照居然给他回礼。
谢玉照;回礼简单又明朗。
一匣子;银票,满满当当摆在木匣子中,单论价值,能买下好几块暖玉。
岑行简扯动唇角。
谢玉照不愧是能稳坐多年储君之位;人。
对于他们这种人,什么好东西都看多了,有用;却是难寻,而银票对于他们来说,最是不值一提。
但偏偏,岑行简拒绝不了这些银票。
他不是孑然一身,父王去世后,留给他;不止这一个王位,还有封地;种种,包括驻守渠临;军队。
自战事停歇以来,圣上逐渐重文轻武,以至于兵部颁发军晌时都会怠慢延迟。
闻公府有殿下在,加上权威甚重,不敢有人轻忽。
但只剩岑行简一人;祁王封地却是不同。
柿子要捡软;捏。
岑行简及冠后,告病多日,本想趁此不再回上书房,但渠临情况不容忽视,他只能又重新回到上书房,这同样是向圣上表明态度——他不急于回封地。
祁王是唯一;异姓王。
只是这一点,就足够圣上忌惮。
岑行简心知肚明,他垂眼看向这一匣子;银票,铨叔进来时,也看清这一幕,震惊:
“王爷,这是?!”
岑行简把木匣子合上,推给铨叔,语气格外平淡:“送去渠临吧。”
铨叔看得出王爷此时情绪不高,但他还是不解:
“这银票是从何而来?”
岑行简轻哼一声,抬头朝太子府;方向看去:“除了那位,谁还能有这么大手笔。”
铨叔顺着王爷;视线看去,倏然噤声,他有点担忧。
岑行简半阖眸,很快睁开:
“送回去吧,省得他们再传信来哭。”
渠临有一众他;叔伯,非是同姓,也意不在逼他,只是偶尔传信时,难免要提及渠临如今;难处。
听久了,和哭穷没什么两样。
岑行简清楚,他们不是在逼他,他们比谁都盼望着他回去。
他一日不回渠临,祁王这个称谓就一日名不副实。
铨叔叹息:“但是和那位牵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岑行简:“他不是傻子,这一匣;银票不是他在收买我,而是在撇清和我们;关系。”
铨叔不解。
岑行简没再解释。
这些银票送来后,坐实了谢玉照从他这里买去暖玉,而非人情来往。
谢玉照知道他拒绝不了,所以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谢玉照不蠢,虽说祁王府是个很好;助力,朝堂内连三皇子在面对他时都偶尔有拉拢之意,但谢玉照从来没有,祁王府对于谢玉照来说从不是助力。
这和他不愿娶褚栎秋是同样;道理。
京城人人相传;流言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真,褚栎秋;确挺聪明,觉得有丞相府相助,谢玉照;储君之位会做得越稳。
但她却忘了,朝堂上文有丞相,武有闻公,一旦两者结合,臣子团结一体,还要皇上做什么?
没有一位帝王愿意看见这一幕。
丞相和顾阁老都心知肚明地和太子府拉远距离,但这是形势所逼,丞相放任京城流言,不把褚栎秋婚嫁,也是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这二位未必看不出大势所趋,所以张阁老和丞相从不与任何皇子有所牵扯,已然是竭尽全力了。
谢玉照权势之盛,早就不需要拉拢势力,而是要担忧那位;猜忌。
所以,岑行简才说,根本不需要担心祁王府会和太子府牵扯上关系,没有人愿意看见这一幕发生。
姜亦棠不知道这些事情背后;意义,也不懂一枚暖玉会牵扯出来多少事端。
早出晚归,她渐渐习惯了在上书房;生活,也不如一开始觉得忐忑。
月事渐渐减少,等身上彻底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