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微笑着说:“好,那邹宁宁小姐可有病历?没有的话,最好明天到医院出具相关的证明。”
张尧很谨慎,这种病不是他们说有就有的,还得医生出具相关的证明才行,否则如何能说服无孔不入的媒体和广大的观众。
“有的,我没带。”邹宁宁眨了眨眼睛,抬起头看向陈一刀。
陈一刀点头替她作证:“我无意中撞到过邹宁宁发病,看到过她的药和医疗本。”
他没多说,不过旁边已经有人将“癔病性昏厥”度娘出来,偷偷将手机放到张尧面前,提醒他。张尧的眼睛滑过这条词条后面的说明,漆黑的瞳孔骤然一缩,不露痕迹地扫了邹宁宁一眼,真看不出来,她有这种病。
癔病性昏厥,应该是一种精神疾病,发病前常有明显的刺激因素,昏倒复醒后,受刺激又可复发。
难怪邹宁宁一直要藏着掖着呢,她的病情暴露,恐怕许多怕麻烦的导演都不敢用她了。不然万一她在片场受了刺激,发病了怎么办?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就算最后证明不是剧组的责任,也很不吉利啊。
反正用谁不是用,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也就陈导心善多事,不但用了她,还替她将这件事瞒了下来。
张尧抛却脑海中的杂念,将话题拐了回来:“昨晚陈导去邹小姐的房间是否是因为邹小姐发病了?”
陈一刀颔首:“没错,昨天晚上十点左右,我接到了邹宁宁助理的电话,说打她的电话一直没人接,担心她发病了,因此让我去看看。挂断电话后,我又给邹宁宁打了好几次,确实没人接,所以我很担心,便拿起上次她助理放在我这儿的备用房卡打开了门,去找邹宁宁,果然发现她躺在地毯上。”
“本来我是准备打120叫救护车的,但她的助理又打了电话给我,说这件事不能让媒体知道,否则邹宁宁的星途了就毁了,恳求我不要说出去,又告诉我,邹宁宁的房间里备着急救药,让我先给她服药。服药后,邹宁宁的情况渐渐有所好转,所以我打消了叫救护车的念头,在那儿守着邹宁宁,直到她清醒过来,没什么大碍后才离开的。在这期间,我总共与邹宁宁的助理通过四次电话,明天你派人到移动营业厅将我这个月的通话记录和时长都打印出来。”
这确实是一项极为重要的证据,张尧等人兴奋极了,忙点头道:“好的,明天我们一早就去办这件事。”
邹宁宁的经纪人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也跟着舒了一口气:“不好意思,陈导,因为宁宁生病的事麻烦你了,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你尽管说。”
陈一刀不在意地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是非曲直,总会水落石出,邹宁宁生病是意外,你不必如此客气。”
说罢,他侧头看向张尧,用眼神示意他若有要求尽管提。
张尧转而对邹宁宁的经纪人说道:“这件事关键是要证明陈导是去做好事了,所以还要麻烦邹小姐后天将病历本一并带来,也好澄清。此外,邹宁宁小姐的助理最好也一同出席那天的新闻发布会。”
经纪人听了,忙笑道:“应该的,早日澄清,对宁宁也有利。若还有需要我们配合的,大家电话沟通,务必不能让后天的新闻发布会出现任何的意外。”
见她这么配合,张尧也很高兴,立即与她交换了号码。
经纪人的热心表现衬得邹宁宁像个局外人一样。左宁薇忍不住偷偷看了她一眼,邹宁宁还是低垂着头,咬紧下唇,面色焦虑烦躁,现在这幅表现倒像是真的有癔病性昏厥的样子。
但一想到那通数字极为相似的电话,还有先前吕静与陈一刀通话时,吕静那“通情达理”的表现,左宁薇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只觉得背脊发寒。不管怎么说,吕静的表现都极不正常。
她甚至觉得,陈一刀邀吕静去新闻发布会,简直是自己找死。
不管左宁薇怎么想,很快张尧就与邹宁宁的经纪人敲定了新闻发布会的诸多事宜。
事情谈完,邹宁宁和她的经纪人起身跟陈一刀的团队告辞。
陈一刀平静地将他们送了出去,回头看着左宁薇:“抱歉,让你久等了,有什么事吗?”
左宁薇瞥了一眼门外邹宁宁拖沓的脚步,眼珠子一动,手脚的反应比脑子都快,她腰一弯,躬身诚恳地说:“陈导,对不起。”
陈一刀还以为她是在为刚才那杯水道歉,顿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小事而已,现在天气热,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他本来是准备去换衣服的,谁料他老婆打电话来了,顿时将这事给忘了,等想起来的时候,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他索性也就懒得换了。
左宁薇没有解释,冲他笑了笑:“总之非常对不起,我就不打扰陈导了。”
说完一溜烟地跑出了房间,然后飞快地跑过去追上邹宁宁,拦在她面前,一脸羞愧,姿态摆得极低,腰弯到九十度,极为郑重地说:“邹小姐,抱歉!”
邹宁宁嘴角漾开温柔的笑意,语气也很柔和:“没关系的,宁薇。”
“邹小姐人真好。”左宁薇往旁边侧开身,给他们让出路。
邹宁宁含笑往前走去,但才走出两步,她的脚步突然一滞,扭头看着左宁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