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新婚夜,能发生什么事,不用想都知道啊!
可偏偏,她还不好直接问,只能先默默观察着,再觑准时机悄悄问郡主,可是把她愁得不行。
虞九珂自己心情都不是特别好,哪里还有精力去管琉璃在想什么?
偏生,郡主和裴大人相处得非常和谐,谁看都是新婚燕尔。
除了琉璃,满府里,没人能看出郡主和郡马之间的微妙。
吃过早饭,府里人——郡主府以及裴府的人,都来见主母。
他们现在住的是郡主府,婚事都是在郡主府办的。
虞九珂本不想管这些事,可想了想,她现在到底是裴晅的妻子,外人面前,这个角色她还是要做好的。
母妃没教过她如何管理内宅,她听得云里雾里,再加上没睡好,头疼,只能强撑着,就在她头疼欲裂时,裴晅道:“府里的事一并交由陈嬷嬷,陈嬷嬷过目后,会拿给郡主,今儿见了主母,府里的琐事,先朝陈嬷嬷回禀,再由陈嬷嬷定夺,都先下去吧。”
按理说,在郡主府,郡主当家也是理所应当,偏生裴晅直接把府里事连同裴府的事都交给郡主做主,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虞九珂头正疼着,压根没仔细听,见人走了,吵得脑仁疼的声音也没了,脸色终于稍稍好了些,她刚抬头,手便被握住了。
“请大夫看看,”裴晅蹙着眉道:“我让杜为悄悄的去,不让翊王府那边知道。”
屋里的丫鬟婆子一看这情形,马上都悄悄退了出去。
虞九珂想把手抽回来,但身体特别诚实,愣是没动。
裴晅肯定生她气了,她虽然心虚不敢问,但她没瞎,看得出来。
换做是她,她也生气,都成婚了,还……
虞九珂自己都觉得自己别扭,也就裴晅脾气好,能这么快恢复冷静,还关心她。
‘不用’两个字在嘴边滚了几滚,最后吐出来的却是个好字。
杜为腿脚快,大夫很快就来了。
劳神气虚,要多休息,放松心情。
大夫诊完下的定论,开了几幅安神汤,走之前有叮嘱了一番要多休息不要太劳累,这才离开。
大夫的话和琉璃跟他说对上了。
胃口差,睡不好,劳神费力,心里压着事,哪能舒服?
裴晅见虞九珂确实不舒服的紧,很体贴地没多问,只道:“我去宫里回话,晚些时候再进宫谢恩。”
虞九珂连连摆手。
原本没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没事也有事了。
“不用,”虞九珂说:“真没事。”
为了不让人怀疑,琉璃把药端上来她就一饮而尽。
殊不知,她这个举动,才真让人惊掉下巴。
琉璃快担心疯了,今日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还是按着原定的时间点进宫。
马车里,两人都很平静,平静的虞九珂几次都要扛不住。
打从一睁眼,她就在强撑着镇定,裴晅倒是真淡定。
也是,男主嘛,心性自然不是常人可以比的,哪怕是这种事,也依然能保持风度……
虞九珂盯着手里的帕子出神,裴晅没逼她,也没跟她翻脸,已经是她运气极好了,再要求别的就是她不知足了。
这样就挺好。虞九珂在心里自我安慰。
宣和帝是在养心殿见的两人。
左不过嘱咐两人好好过日子,再赏些东西,虞九珂勉力应对,若是往日,她定是撑不到出宫的,但今日不一样,裴晅比她预料的还要镇定,面对宣和帝的询问,都能应答自如,一点儿都让人看不出不对来。
有裴晅在,虞九珂省心不少。
因着心情不好,虞九珂也没在意今儿怎么没见到这些日子时时跟在宣和帝身旁的肖妃娘娘,还是吉庆送他们出宫的时候,悄悄给她传了信她才反应过来。
“有身孕了?”虞九珂甚是震惊。
吉庆小声道:“这只是奴才的猜测,奴才估摸着大概是了。”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虞九珂道:“皇伯伯是不是也不知道呢?”
吉庆道:“肖妃娘娘那边也没个准话,奴才也不敢在皇上面前多嘴呀,万一是奴才猜错了,那不是让皇上白高兴一场么?”
若真没把握,吉庆根本不会跟她说这话。
她撑着胀痛的脑袋,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上了马车,虞九珂靠着车厢闭上了眼。
头疼。
还真是小看了肖妃。
这才多久,吉庆都被她笼络了。
只是她一个宠妃,还怀了身孕,干嘛要做笼络皇上身边人这么犯大忌的事?
她正拧眉想着,两侧太阳穴突然被人轻轻按住,她睁开眼。
“疼的厉害?”裴晅淡定自若地和她对视。
虞九珂想摇头,裴晅已经轻轻按了起来,她只好道:“还好,你不用……”
裴晅看她一眼,虞九珂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许是那碗汤药起了作用,或者是到了该困的点了,虞九珂昏昏欲睡,强撑了没一会儿就歪在车上,睡了,临睡前,还在心里嘀咕,裴晅一个读书人,手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