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锦宣心里暗暗啧啧几声:还好他有先见之明,把囚笼放着台前角落远离他的地方,不然,这不得熏死他?
也不知道是被砸疼了,还是被熏的,囚笼里的人悠悠醒转。
先醒的是孔铁新,他才睁开眼睛,一个臭鸡蛋就砸在他脑门上,把他砸懵了,不过,他混沌的脑子很快就想到了之前的一切,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目光扫过,看清楚现状之后,他更是瞪大眼睛,发出一声惨叫:“啊……”
他怎么和庾大人绑在一起?而且,面前还有望山镇的这些刁民?
接着,庾世奎也醒了过来,他昨天比孔铁新晕得早,不知道后面还有供状一事,卫钧念完,就把供状收起来了。
此时,一看自己光着身子和孔铁新绑在一起,而面前是望山镇的村民,他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戾色。
不用问,他也想得到,是皇甫锦宣这么做的。
皇甫锦宣从来的第一天起,就对他表达了深深的恶意,言辞羞辱,连正眼也不带看他的。现在找着了他的错处,竟然把他带到大庭广众之下出丑。
这个仇,他记下了!
那些村民扔的菜叶子臭鸡蛋,让他眼里的戾色更浓!
刁民,本来是要一把火烧了的,结果出了意外。他猛地转过头,看见了皇甫锦宣轻松玩笑的脸,他怒道:“皇甫锦宣,身为钦差,你如此戏侮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皇甫锦宣挑了挑眉,惊诧地道:“庾大人这话说的有意思,本钦差哪里戏侮你了?难道不是你自己到了孔铁新的庄子?难道不是你自己和孔铁新滚成一团?难道不是你自己主动向孔铁新献身的吗?昨天本钦差问过,你还说你是自愿的,怎么现在就成了本钦差戏侮你了?”
庾世奎大怒,他说的戏侮,和皇甫锦宣说的戏侮明显不是指的同时件事,这皇甫锦宣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这是要他在望山镇人面前颜面扫地!
他咬牙切齿:“就算是,你将我们绑到这里,意欲何为?”
皇甫锦宣笑嘻嘻地道:“我可没想怎么样啊,不过你们玩得挺大的,本钦差想着,想必你们也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本来你们两个再怎么乱搞,本钦差也是不会管的。那是你们的私事。可错就错在,你们的本意竟然是想祸害小夏姑娘。小夏姑娘对望山镇的疫症有汗马功劳,本钦差奉命带着御医前来治疫,换句话说,小夏姑娘就是对本钦差有功劳,所以,你们的过错,本钦差当然要昭告望山镇的所有人!”
庾世奎四下看了一眼,并没有看见夏文锦。
想到夏文锦原本是要走的,想必是已经走了,他眼珠一转,顿时有了计较,当下脸上更是一股愤怒之色,道:“皇甫锦宣,你身为钦差,竟然污蔑。你说我们对小夏姑娘心存不轨,人证呢?物症呢?”
皇甫锦宣似是早知道他有这么一问般,大声道:“带人证物证!”
庾世奎吓了一跳,一抬头,就见鸿富酒楼的老板捧着个酒壶来了。这酒壶,不正是昨天晚上他们用的那个酒壶吗?他猛地盯了近在咫尺的孔铁新一眼。
看见这个酒壶,孔铁新也有些慌,昨天见夏文锦着道,太过高兴,竟然忘了处理这个酒壶了。
皇甫锦宣吊儿郎当,毫不在意地道:“庾世奎,孔铁新,你们认得这个酒壶吧,这是你们昨晚用的。具体什么情况,叫这个人说。”
被指名的鸿富酒楼老板忙把酒壶揭开,对下面亮了亮,道:“这种酒壶咱们这里没有,我以前在外地进货的时候听人说过,这酒壶叫鸳鸯酒壶,一个壶,里面两个内胆,这壶里的酒,一边下了药,一边没有。”
孔铁新斥道:“你胡言乱语,本县要扒你的皮!”
酒楼老板吓得一缩,不过,看到皇甫锦宣老神在在的目光,顿时有了底气,道:“昨天孔县令来我酒楼,说要宴请贵客,叫酒楼准备特色精致的宴席,不许怠慢。孔县令嫌我酒楼里的酒水不好,自带的酒。这酒壶,也是他自带的!”
庾世奎努力忽略自己现在的样子,他知道,只有抵死不认,才能徐图后计。
要是认下了这件事,才是真的身败名裂,成为一生的丑闻。
等得到自由了,该灭口灭口,该除掉除掉。
而皇甫锦宣,那是他这辈子第一仇人,只要他能脱离今天的困境,他定要协助外公,和康王府不死不休。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脱出这个囚笼,可恶的皇甫锦宣,竟然把他光着身子装进笼子里,这笔账,以后慢慢算。
他冷冷道:“皇甫锦宣,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意图对夏文锦不利,夏文锦呢?她人都不在,不过是你们意图找一个不在这里的人随意对本郡守进行污蔑。本郡守是朝廷命官,你让本郡守衣不蔽体,给本郡守安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你以为你是钦差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皇甫锦宣站起来:“哟,嘴还挺硬的!这么说,你是不承认了?”
“哼,你所说的人证,不过一个酒楼老板。”庾世奎冷笑:“按你所说,真正的受害者应该是夏文锦,可她人都不见,你就想让本郡守认下这种罪名,你想都不要想!”
他并不知道孔铁新已经全部招认,他从昨夜昏迷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