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一个漩涡状的通道。
那后面是一片未知。
“不过去看看吗?大家都在那个地方哦。”
橙色的眸子愉悦的眯起,鹤泽的声音透着一股轻松。
安凛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直觉告诉她,对面那只猫在试图隐瞒些什么。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可是这个国家最臭名昭著的暴君。”
猫却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单手撑着下巴:“那你就问问希恩啊,就算不相信我,总不至于连希恩也不相信吧?”
被提到的青年这时却走上前,缓缓摊开手。
掌心中并非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种子,而是一颗漆黑的药。
“这是一种剧毒的药物,发作的时限是七天。”
青年脸上是无比熟悉的温柔笑意:“我们与帝君陛下毕竟是敌人,通道后面的情况未知,防人之心还是要有的。”
“如果陛下没有说谎,我们进入空间通道后还能留下一条命,自然会将解药奉上。”
漂亮的橙色眸子和漂亮的蓝眼睛对上,鹤泽笑起来,拿过他手上的药,很干脆的吃了下去。
哪怕被抓住手仔细检查,他也很乖的配合:“没有藏起来哦。”
这只坏心眼的猫没告诉希恩,剧毒根本杀不死他,最多只是让他疼几天罢了。
气氛实在诡异极了,安凛受不了,见希恩点头,率先进入了旋涡中探路。
在希恩即将进入的时候,猫猫突然笑着说:“我找到了哦,希恩。”
最好的结果。
青年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应这莫名其妙的话。
背影融入黑暗。
如果他此时回头看一眼的话,就能看到那个被称之为怪物的青年脸上,露出一个比月光和晚风还要温柔的笑。
[希恩,安凛。
去过新生活吧。]
可惜他没有回头,一眼也没有。
“都走了啊。”
红色眼睛的大猫从怀表上的红宝石中凝聚身影,出现在宫殿。
现在这个世界除了他们两个和一盆草,再也没有任何生命。
鹤泽软趴趴的靠在王座上,笑着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嘛。”
“什么散不散的,”神影皱着眉看他:“你吃的那个药……”不是真的吧?
此时,两只猫的思维空前同步,鹤泽一脸得意的道:“希恩才不会对无关紧要的人说谎呢。”
“是吗?那还真是……”太可悲了啊。
明明之前还骗猫说是难得的挚友呢,现在又变成无关紧要的人了。
呵,希恩的嘴,骗猫猫的鬼。
“再过一会儿这个世界就要碎掉了,你怎么还不走,等我过去请你?”
一直维持着通道很累的!
大猫瞪着试图耍赖转移话题的猫猫,上前将他拽了起来。
在他背后,无数黑色的线虫子般蠕动着从血肉中钻出来,刺入虚空中,紧紧将他与旧世界捆绑在一起。
“哎呀,缠的太多解不开了呢。”
矫揉造作的语气一听就是在骗人。
鹤泽神影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少在这里自欺欺人,自己打的结,怎么可能解不开!”
鹤泽只好踉踉跄跄的跟着他走到通道旁边。
越靠近那个漩涡,黑色的线便越发涌动着,几乎是焦急的从血肉中挤出,刺入周围的虚空。
那血淋淋的一片伤口让人看着都头皮发麻,替他疼。
猫却眼睛都不眨,既没有撒娇,也没有抱怨。
只是拖长了声音敷衍着:“那你去把我的花抱来呀。”
既然提到了那盆宝贝花,看来是真的准备挪窝了。
于是大猫去了。
这朵花还是开的那么漂亮,可惜外面已经不下雪了。
鹤泽小心翼翼的碰了碰花瓣,微凉柔软。
他弯了弯唇角,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在反应过来之前,将面前红色眼睛的青年推进了旋涡中。
“你可要替我好好养它啊。”
与怀表之间的联系被骤然斩断,唯一通往新世界的通道断裂了。黄金怀表上鲜红明亮的宝石轰然爆炸,指针断裂,飞溅的宝石碎片在鹤泽脸上添了几道新鲜伤痕。
那些伤口中却没有流出鲜血,而是延伸出蠕动的黑线。
因为怀表被毁坏,时间施展在他身上的魔法消失了,他又从青年变回了孩子的模样。
鹤泽全不在意,只是缓缓走出这个宫殿,看着外面淹没世界的白沙在死寂的风中纷纷扬扬的洒落。
一些沙粒被风卷着轻轻落在他脚边。
小朋友只是温柔的笑起来,轻叹着:“下雪了啊。”
又下雪了。
这次,他可以睡很久、很久了。
回到宫殿中,犹豫了一下,鹤泽还是捡起了跌到角落里的怀表,放到了寝殿大床旁边的桌子上。
他将一直倒扣着的相框立起,抹去了他的存在,里面两个人笑得依旧没心没肺。
“这次,不会有人来打扰了。”
……
作者有话要说:唔,临时插入一个小剧场:
这是在旅行路途中的某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