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中也,我还要为一件事情向你道歉。”
森鸥外——应该说是我操纵下的森鸥外,这样说道。
“我思考了很久,终于在今天下定了决心,因为害怕自己明天又会有不一样的想法,所以一做出了决定就立刻把你叫过来了,打扰了你的休息真是不好意思。”
“请不要这么说,”中原中也按了按自己头上的帽子,垂首说道,“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您传唤一声,我都会立刻赶到您的身边。”
“听到这样的话,真是让我心生慰藉啊。”森鸥外低笑一声,有些感慨地这样说道,“不过既然事情已经交代完了,我心中的沉重石块也落下了,现在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中也。”
“毕竟明天就是你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第一天了。”
中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摘下帽子垂眸抚胸,向森鸥外鞠了一躬,说道,“那么我就先退下了。”
“做个好梦。”
被我操控着的森鸥外这样说道。
而我悄悄地在这句话中施加了暗示,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事中也都会安稳地一觉睡到天亮。
中也离开了。
在我的精神暗示之下,他没有察觉到今天驻守在总部大楼的那支武装部队一丝一毫的不对劲,怀揣着被首领托付信任的澎湃和对自己即将成为港口黑手党首领的不安回到了公寓之中,在温暖的床铺之中渐渐进入了梦乡。
而在首领办公室之中。
对于森鸥外的迫害还远远没有结束。
太宰治在中原中也离开之后就立刻憋不住地笑出了声,走到森鸥外面前有恃无恐般做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鬼脸,幸灾乐祸地说道,“首领——从一开始你就不可能在这场游戏中取得胜利,事到如今,你也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了吧?”
太宰治刻意叫着往常他从来不会用来称呼森鸥外的称呼,又在‘首领’这两个字后面拖长了尾音,带着浓浓地嘲讽意味。
我稍稍放松了对森鸥外的控制,好歹让他能说出话来,同时在心里预估着剩下的时间。
大约还有十五分钟,哥哥就会赶过来。
“我明白了。”森鸥外能够控制的身体部位也只有从声带到嘴巴的部分而已,他保持着其他部位僵硬着的姿态回答着太宰治,语气一点都轻松不起来,甚至带着沉重的叹息。
“从一开始我就小瞧了你的能力,虽说最开始说出你拥有着的是[神灵]般的才能的人是我,但是即使是我,也没有想到……”森鸥外艰难地开口,“……在这个世界上,[神灵],是真实存在着的。”
[你在说什么呢?]
正数着时间的我听见这样不像样的话回过头来,[所谓神灵,只不过是人们心中的妄想,我只不过是拥有着比普通异能力者稍微强大一点点的能力罢了。]
[如果你仅仅只是因为我表露出来的能力就擅自这样认为的话。]我的语气之中带着异常的冷淡,[那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我软弱无能的模样而已。]
嗯,比如说站在江户川乱步面前不到十分钟就被扒了个精光的时候。
森鸥外:“只要弱点永远无人知晓,那么它就是不存在的。”
他说着这样像是盛赞一般的话语,内心却忽然平静而空无了起来。
我知道森鸥外稍稍冷静了下来,重新将自己的内心隐藏了起来。
“只不过有一点我却无法理解。”森鸥外这样说道,“明明之前无数次的试探宇智波君你都忍耐了下来,为什么偏偏会在这一次爆发呢?”
[无法理解吗?]我这样说道,[作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你应该是最清楚的才对——家人是底线。]
“原来如此,是因为佐助君吗?”森鸥外面不改色地无视了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嘲讽面孔的太宰治,若有所思地这样说道。
也不是吧。
我仔细想了想,虽然我确实森鸥外对哥哥下手这件事情确实让我有点生气,不过真正让我下定决心动手的——
果然还是那无辜可怜莫名其妙就被停了业的甜蜜恋情之屋。
于是我诚恳地否认了森鸥外的疑问,实话实说道,[其实主要原因是你当初给我的甜品券因为甜蜜恋情之屋的歇业而报废了。]
森鸥外的神色好像忽然出现了一瞬的空白。
而太宰治已经窝在地上笑到捶地了。
还剩十分钟左右,我利索地重新封上了森鸥外的嘴,面无表情地将视线转移到太宰治身上,冷漠地说道。
[你很开心吗?]
太宰治似乎还没有意识到即将到来的危机,面上挂着相当愉悦的笑容,“看到一直以来都觉得事情尽在掌握之中的森先生跌了这么大的一个跟头,无论是谁都无法抑制住那种大笑出声的冲动吧?”
[说的也是。]我用一种堪称慈爱的眼神看着太宰治,[想笑的话就趁现在好好笑一场吧。]
我可还没有忘记那个撺掇着森鸥外趁这个机会除掉哥哥的人名字叫做太宰治,天天戏耍中也,翘班频繁,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别人,习惯性自杀给别人添麻烦,还是个比G君更讨人嫌的可以被称为Z君的究极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