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规的地方都不要他,陈维时就找了个小工厂,拿着比成年零时工还低的工资。
但陈维时很满足,因为工资是日结的。
第一天拿到工资,陈维时去买了心心念念已久的钢笔。
那天,陈维时很开心。可以说,他打记事之后,第一次那么开心。
他把钢笔珍惜的放在胸前的口袋里。
晚上,想到设想中的未来,陈维时就精神亢奋,睡不着。
所以,凌晨,陈维时把两人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男人说:“你不觉得,你儿子长的还挺漂亮的吗?”
女人不屑,“是随了他那个没良心的爸,长的好看又怎样,一点用没有。”
男人大笑,“那就看你愿不愿意了,你要是愿意,他可值钱了?”
“真的?”
“那当然了,成哥还能骗你不成,我认识一个大老板,不喜欢女人,男人也不喜欢,就喜欢你儿子这么大的小男孩。”
顿了顿,男人接着说:“一年,就给这个数。”
“这么多?”女人抽了口气,语气尽显贪婪,“那多让他玩几年,岂不是更多。”
“那估计不行,听说大老板就喜欢这么大的,再大就不行了,不过一年给的钱也不少了,你觉得怎么样?”
……
陈维时紧紧捂住了耳朵,可挡不住那些话。
黑暗中,陈维时看向厨房,失神般坐起了身。
再回神,陈维时低头看着手里的菜刀,明明很黑,可他还是看到了菜刀上的幽幽冷光。
陈维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松了手。
“哐当”一声巨响。
声音惊到了卧室里的两个人,男人很快光着身子跑了出来,灯亮起来的一瞬间,陈维时眼睛被刺的生疼。
男人走到厨房,女人随后跟了过来。
他们看到了光脚站在厨房里的陈维时,也看到了陈维时脚边不远处的菜刀。
也许是可笑的母子连心。女人看着陈维时黑不见底的眼睛,一下子就明白了陈维时的想法。
女人瞬间就怒火中烧,“好啊你个小畜生,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就凭你。”
女人声音尖锐,眼睛看着厨房,随手就拿了一样东西,朝着陈维时挥过来。
看到那东西,陈维时瞳孔猝然一缩,想要躲避,但他身后没有让他避开的位置。
锅铲落在额头上,陈维时额头瞬间就见了血。
温热的血,顺着眼睛鼻子,掉在了地上,也模糊了陈维时的视线。
女人解了气,冷笑着说:“刚刚的话你肯定听到了,我告诉你,你愿意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你是老娘生的,你这条命是老娘给的,你这辈子,都得听老娘的话。”
“你那个没良心的爹抛妻弃子对不起我,父债子还,你一辈子都欠我的。”
两人回去了,陈维时在厨房站了许久。
血珠子“嘀嗒、嘀嗒”落在地上,染红了陈维时的双脚和周围的水泥地板。
看着菜刀,陈维时一遍遍告诉自己,不可以。
他不能,为了两个人渣毁了自己的人生。他要读书,要考最好的大学。
他的人生,有无限的可能。
就如外面的霓虹灯一样闪亮。
可心底,一股无名火冲上了他的脑袋,让他放弃了思考。
弯腰,陈维时捡起了菜刀,捏的死紧。
*
清醒过来的一瞬间,陈维时精神恍惚,头痛欲裂。
一时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抬头,陈维时视线转了一圈,看到熟悉的环境,才有了真实感。
拿起内线电话,陈维时打给了李固。
刚睡醒,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倒杯水给我。”
挂了电话,陈维时双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梦里的一切又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最近这段时间,他越发容易陷在梦境里出不来,梦境时好时坏。
有时候他会梦到路遥,而每次梦到路遥,陈维时潜意识里就不想醒来。
偶尔,他也会梦到女人。
揉揉头,陈维时心想他是不是该去看看医生了,总陷在梦境里面出不来可还好。
尤其是,这次他在梦到女人之前,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
梦里,路遥还好好活着。
他在离婚后,遇到了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因为那个东西的干预,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对路遥的感情。
路遥搬回了他们的家,还去了陈氏工作。
每一天,他虽然因为系统发布的各种奇葩任务而为难,但看到路遥的笑,他就什么都愿意做。
他知道,不止是为了所谓的生命倒计时。
因为幼年的经历,那时候的他,自卑且骄傲,并不愿意轻易承认自己的感情。
他厌恶女人,但女人还是影响了他很多。
他小时候,女人曾一遍遍在他耳边咒骂婚姻,说着有关婚姻的种种话,听多了,他就记在了心里。
所以,和路遥的婚姻,他努力经营着,不愿意像女人所说的那样,又吝啬的,不愿意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