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月已经躺下去, 手指抓着旁边的罗帐,其实有些抓不住。
罗帐被她攥得紧紧的,还有别处, 也抓得紧紧的。
婉转音里,偷出几声。
城月闭着眼,胸膛起伏着,说不出话来。即便睁开眼, 也是一双泪眼, 视线模糊。
每次都觉得自己要死掉了一样,要过很久,才会缓过来,慢慢意识到自己的一切存在。
楚星手里一捧水, 拿她送的手帕擦过, 又忍不住去撩拨她。从头发丝到脚趾, 没有一处不是乖巧的。
他吻过她尚且绷着的脚背, 感受到她微微地颤抖。
喉结滚动,让自己的味道沾染过各处。最后味道又沿脚踝往上走, 落在她小腹上。
她又去扯罗帐,罗帐被抛出去了, 又只好扯他的头发。
“……楚星。”
这一声不太分明。
像光投进透明溪流,被水分散成好几折。
他重新起身,将她抱住, 贴着树根又点几支香。
香灰一寸寸飘落下来。
殿中采光极好, 装了上好的月影纱, 将进来的光线全磨成月光一般柔和。即便如此柔和, 落在人眼中还是刺眼。
在柔和而又明朗的光线里, 无法忘却这是□□。
在冷宫那个地方, 光线昏暗,也模糊了对时间的感知。
可是这里不同,白天和黑夜很分明。
风吹动着外面的枝桠,落在窗纱上,显出一种旖旎的氛围。
香炉里的香熄灭,怀里的人又睡过去。
楚星收拾战场,替她掖了掖被子。
刘培恩还在殿外候着,见他出来,忙迎上来。
他这会儿气质不同,似乎沉稳了一些,可沉稳里又透出一些活泼来。
刘培恩说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同,总之是大不相同的。
“陛下。”刘培恩笑唤他。
楚星嗯了声,“杨太医呢?”
刘培恩说:“在偏殿等候呢,怕陛下又有什么吩咐。”
杨太医实在太难了,他不敢走,生怕陛下又有什么吩咐。别等他走了,又把他叫回来,他干脆在这儿等着。
来人叫他的时候,杨太医心里居然觉得石头落了地,同时觉得自己很机智。
“陛下可有什么吩咐?”杨太医抬起头来,看向陛下。
楚星在椅子上坐下,手撑着额头,眉目之间透出一种阳光之感。
这是杨太医从未在陛下身上见过的,陛下从前的气质总是阴郁的,眉目之间也是一团乌云。
杨太医只觉得惊讶。
楚星道:“孕中,可行房事?”
杨太医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听错。陛下竟然问他,房事的问题,这可是前所未有。
“回禀陛下,为保胎儿安稳,一般头三月,最好忌行房。”
“哦,那过了头三个月呢?”
杨太医观察着陛下的脸色,斟酌道:“可以是可以,不过还是得注意分寸才好。”
“你下去吧。”楚星点点头,挥手叫他下去。
杨太医松了口气,思索着这一回他是否可以走了。
刘培恩在一旁伺候着,闻言也是又惊又喜。
陛下果真是长大了。刘培恩很欣慰。
“奴才送您出去。”刘培恩跟着杨太医出门来,问道:“那此事可就拜托太医了。”
“不敢不敢,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楚星目送他们都出了门,才缓缓起身,回到后殿中看望城月。
城月呼吸平稳,睡得很沉。
她今天还没吃东西,再醒过来是被饿醒的,浑身没什么力气。
“楚星,我饿了。”她这会儿没什么想吐的感觉了,就是饿。
楚星嗯了声,抱她起身,握着她小巧的脚踝,替她穿好鞋袜。
“刘培恩,去,传膳。”
刘培恩动作很快,早就吩咐了人去御膳房通知了,叫他们备着菜。
楚星替她穿好鞋袜,还是抱她到椅子上坐下,“想吃什么?”
城月靠着他的肩膀,还是没什么力气,“都好。”
“那吃八宝鸭好不好?”
“好。”
“蒸羊羔呢?想不想吃?”
“想。”
“鸡腿想不想吃?”
“吃。”
“嗯,再吃一个菜心好不好?”
“好。”
楚星说完,看一眼刘培恩,刘培恩是会办事的,点头道:“奴才记住了,马上去办。”
他差人去通知御膳房准备,且特意叮嘱动作要快。
御膳房的人哪里敢怠慢,动作迅速,没一会儿送了菜过来。
距离楚星说传膳,不过才过去两刻钟。
楚星放城月在书桌旁边,桌上放了些书,旁边还放了武器架子。架子上有弓,还有楚星那把剑。
城月目光落在那把剑上,楚星顺着她实现看过去,“想要?”
不等城月回答,他已经抬手取下了那把剑,将剑递到城月手中。
城月只好拿过,不过她手上没力气拿不稳,眼看着要掉下去。楚星眼疾手快,接住了剑,而后握着她的手,拿稳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