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茵毯的地上。
成姆妈看看那成双成对的几个年轻人:“……”
时雨一个劲儿地盯着怀里面红耳赤的戚映竹,步清源先反应过来,手中扇子递出轻轻向上一拖,道:“不好意思,我还未曾习惯盯着小、小随以外的人,日后会努力习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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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宣平侯府外的巷子口,宣平侯府的门前,正是好一通热闹,让驻足的百姓在巷外围观。
侯府门口一痛哀嚎,盖是年少不读书的小公子戚星垂,被他那挥着鞭子抽他的戚诗瑛堵在门外。戚星垂和一众小厮躲着戚诗瑛,戚诗瑛手里的鞭子在半空中挥出破空声,时不时抽在戚星垂身上,让戚星垂惨叫。
戚星垂大骂:“你别打我了!你再打我我就生气了!我就是睡得晚了而已,起的晚了,有什么大不了……你自己不也读书不好么?你怎么不打你自己?”
戚诗瑛横眉怒目,追着这个不成器的弟弟:“阿父阿母让我盯着你读书,你以为你能偷懒呢?我读书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戚星垂被抽得大哭,干脆趁着围观百姓多了,他躺在地上翻滚耍赖:“阿母啊,我好惨!你还是我亲姐呢,你这是要打出人命了……你你你,你不如映竹姐姐好!”
戚诗瑛冷笑:“我自然不如你映竹姐姐好,你以为你在这里喊几声,她就会出现来帮你么?我跟你说,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你再把戚映竹挂在嘴边,我也不在乎了!”
戚星垂惨叫,手向外伸出求救,他的仆从们各个面露不忍,不敢过来。戚诗瑛挥着鞭子正要再抽,忽而抬目,她看到巷子口停着的马车,车门缓缓打开,几个男女前后下车,最后出来的,是被成姆妈扶着的戚映竹。
戚映竹垂目立在马车前,夏日日头灼灼,她倒还披着一件青色斗篷。簌簌的光与墙头的树叶花瓣一道招摇,光华斑斑点点,落在戚映竹身上。
整个巷中,刹那间静得无声。
半晌,响起戚星垂激动的声音:“映竹姐――!”
戚诗瑛冷冷看着戚映竹:“你要管我们家的事?”
戚映竹目光轻飘飘从戚星垂身上移开,微微一笑:“姐姐怎么管教弟弟,与我无关。我只是回来见一见养父养母的。”
戚诗瑛的面色,这才稍微好看了些。只是,戚诗瑛目光落到戚映竹身旁那多出来的几个人身上,皱起了眉――
这都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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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不在府上,接见戚映竹的是侯夫人。侯夫人见到戚映竹,登时泪光点点,不管戚映竹如何推辞,也要她住在侯府:“什么话?你回来京城难道还要住在外面?说出去我们侯府还做不做人了。”
戚星垂被戚诗瑛揪着耳朵,在旁插话:“阿母,你之前赶映竹姐去郊外的时候,也没想着做不做人……”
戚星垂惨叫一声。
伴随着戚诗瑛的怒吼:“大人说话,有你什么事儿!”
侯夫人的面色,已经因为儿子的口无遮拦,而青青白白。侯夫人飞快地看一眼戚映竹,见这个女儿依然是清清冷冷,目染愁绪,和往日没什么变化……侯夫人叹口气,道:“家家有难念的经,总之既然来了,不要在侯府外面住。”
戚映竹应了:“我会为养父养母的面子考虑的。”
这一句不阴不阳的话,又让侯夫人不自在。她张口想说些什么,看看戚诗瑛,再看看戚映竹。亲生女儿强悍健康,养女却病弱纤瘦。想到戚映竹早逝的亲身父母,侯夫人忍下了戚映竹的小小讥嘲。
侯夫人看向戚映竹身后那几人:“阿竹,这几位……”
戚映竹介绍:“这两位,是我请的……卫士。这位,是,侍女。”
她自己这般说,脸都一烫。果然戚诗瑛在旁一声嗤笑:“你看来挺有钱的嘛。或者这是回来耀武扬威了?”
戚诗瑛话一落,便突然连续叫了三声。她的左臂、右臂、左腿,各被一道劲风打中,刺得生麻,整个人差点跌倒。戚诗瑛要发火,却见戚星垂用不解的目光看她,而戚映竹身后的那三人,则盯着她――
秦随随目光冰冷中,透着看蝼蚁的睥睨;
步清源桃花眼含笑,手中折扇仍扇着风,看她的眼神如死物;
而时雨、时雨……戚诗瑛与他一对视,便忽生一阵胆寒,让她想起了自己在“悬佛塔”那晚从塔顶摔下去的经历……
戚诗瑛骇然地后退:“……”
戚映竹这是请了什么样的妖魔鬼怪?
再看戚映竹那边,她也奇怪地看着自己――戚诗瑛扭过脸,心想装什么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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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映竹与侯夫人寒暄一些话,说起自己想彻底脱离侯府,不想再用侯府的钱。她这次回来,还想将成姆妈留下,自己一个人走……
这些被侯夫人一口回绝:“阿竹,你别这样说。上次诗瑛闹的事,我们回来也教训她了。你放心,那个药铺的老板,已经被撤掉了。但你不能和我们断了联系,我们养你这么多年,养恩怎能说断就断?”
戚映竹盯着侯夫人,轻声问:“是怕养父被御史弹劾么?”
侯夫人:“阿竹,你怎能说出这么没有良心的话!”
戚映竹微微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