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他们到底没有成亲。
接下来几日,白天赶路,夜里冲穴。每一晚戚映竹痛过后,时雨便会用情人间最亲密的身体碰触来安抚她的情绪。他的唇舌、亲吻、手指、膝盖、长腿,他知道她所有的敏感,他也向来比较会这些……不知道是服了药,还是筋骨气血冲开了一些,亦或者是别的一些原因,戚映竹一直跟着时雨赶路,却竟然没有再生病。
不是靠虎狼之药,戚映竹真的觉得自己好像身体好了很多,有了很多精神。最明显的是……她夜里不会失眠,能够睡着了。
最后一夜,时雨又点戚映竹的穴道,逼着她吃完最后一瓣花瓣。就此,“九玉莲”彻底被她用完,绝无可能还给别人。时雨帮戚映竹冲开了最后的奇穴,就此,戚映竹周身奇穴尽被打开,体内经血可以畅意流动,不会再如之前那般常年堵塞。
这也是“九玉莲”的好处,让她能够承受这般刺激,也护住她的心脉,让她的心脏稳健下去。
冲完穴道后,时雨照例用情人之间独特的方式抚慰她,时雨大汗淋漓地爬起来时,怀里的女郎披裹着他的衣袍,已然入睡。时雨帮她调整好舒适的睡姿,只着中衣的他站起来,低头看着她的睡颜。
没有篝火,只有稀薄月光。但是时雨将戚映竹的睡颜看得清清楚楚。春水入画,眉眼清透,素净到极致便是绮艳。
他依然觉得她是最好看的。
而且大功告成,从此以后,她就好了。
时雨心中怅然,似乎涌起很复杂的感情,他并不能明白这些情绪的意义。他只知道自己心口沉甸甸的,似乎是高兴,又似乎不是。时雨默然离开洞穴,立在洞穴外,望着浩渺星辰出神。
一道雪白的鸟影扑着翅膀,从群山间飞出。
时雨一声呼哨,将那只鸽子招来,拿到了纸条。纸条是秦随随写给他的――
“结束了么?整个江湖的追杀,我们已经顶不住了。”
深河一般的山峰下,风像松涛一样从人头顶袭过,追随天幕间的点点星光。红尘婆娑,人间如同一场醒不来的春.梦。
时雨随意无比地将纸条捏成了齑粉,散落于指尖。他坐在洞穴外的山石上,长发散肩,面颊如雪。他望着山林,既是守护戚映竹,也是在想以后的路。
他想到这些天,戚映竹蹙眉哀愁,常常喃声:“以后怎么办呢?”
――是呀,以后怎么办呢?
让戚映竹跟着他一起,被整个江湖追杀么?“九玉莲”没有了,追杀的人一时间却不会那么快死心。何况有人要的是花,有人要的是他的命。时雨没有到武功盖世的地步,他现在是借着秦随随和步清源带着杀手们的阻拦,才能有片刻安静。
但是日后怎么办?
带着戚映竹一直逃么?
像金光御带着宋凝思那样么?戚映竹的身体即使好了,却也不会如正常人那般健康,她能撑得住么?
时雨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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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后,鸟叫声清脆,戚映竹从睡梦中醒来。
春夜其实没那么好,有杂草丛生,空气湿润得让人发愁,柳絮会飞进人的鼻腔,泥土中各类昆虫爬过,野外的许多危险都在春夜中复苏。复苏的不仅有草长莺飞,还有燥热沉默。
但是因为有时雨在,春夜便平静而温柔。
披着衣的戚映竹坐了一会儿,稍微整理好自己的仪容,起身向外去寻时雨。她看到只着中衣的少年坐在山石上,金灿阳光落于他身,脊骨如山般葳蕤,发上也点着金色的光。
这般温暖的光照在他身上,如此美好,却因太美好,而让人生起怕失去的惧怕。
戚映竹不安地唤:“时雨。”
时雨回头,看向女郎。那披着他的黑色衣袍的女郎细弱伶仃,在日光下如春晖一般,实在好看。她对他弯起眉眼,温婉无比地笑。
时雨不解地看她。他很迟钝――怎么了呢?
之前不是一直跟他生气,跟他冷战么?他昨夜彻底用完了“九玉莲”,她不是应该气得一整天不理他么?
戚映竹向他走来,握住他的手。她道:“为什么不进去睡呢?你不冷么?”
时雨手被她握着,他感觉很奇怪,又很警惕她的态度:“……你要对我下毒么?”
戚映竹一怔:“……”
然后恍然。
她道:“是什么样的生存环境,让你这么想呢?”
时雨没领悟到她的言外之意,他只无措地看她低下头。戚映竹握着他的手,低声道:“时雨,我想明白了。既然事情已经回不了头,只能闷头走下去了。我们虽然未曾拜堂,但你我情谊……你待我的心……我是知道的。
“那个孩子的死,我会努力去学着不介意,努力让自己心肠硬一点。既然你是江湖人士,我便要、便要……学着去当一个杀手的、的……身边人。
“那些追杀,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的。我日后,再不和你吵架,再不生气了。我选择如此,已然屈服,不会反悔的。”
她因害羞而磕磕绊绊,省略许多词。她又因为情意,而努力说服自己,走向他,接受他。
时雨怔怔地看着她。
戚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