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得这么精致。
上官星亲自为他斟酒,又看了看他,轻叹:“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诸葛渊双手持杯,看着她道:“先干为敬。”
上官星忽道:“听说,侯爷和姐姐定下亲事,明年初就要成亲了。”
诸葛渊俊目下有些难辨的阴影,淡淡道:“我年纪也不小了,家中安排,门当户对,传宗接代,我又有何话说?”
上官星忽笑了起来,道:“这也像你,永远这样,无懈可击。人太完美,反而成了最大的缺陷……”
诸葛渊不答,自斟自饮一杯,叹道:“人太完美,反而是最大的缺陷……呵呵。”他自嘲,似乎出神了。
上官星又道:“可是我想问,姐姐如今也二十二了,她在十六岁时,曾举行凤台选婿,你为何不上凤台?她也竟在凤台最终未选一人,神医萧长风、还有那欧少峰,她竟都不选,想来是心中真的对你钟情以极,如此,你们岂非互相蹉跎六年?”
崔明月大龄未嫁,实在是急坏了崔家人,终还是崔父崔母问出了女儿的心事,原来她一直爱慕文昌侯。而文昌侯是个超级大龄剩男,家中双亲也急白头发,崔家接触一二,两家门当户对,崔明月除了大龄和凤台空选婿之外,名声极好,贤良淑德,两家就拍定了。诸葛渊不想娶,诸葛夫人以死相逼,忠孝节义的诸葛渊也无可奈何。
诸葛渊看着她,轻笑一声,几分涩,几分无奈,道:“上官姑娘又怎知我是在为她蹉跎?”
上官星微微怔住,看着他深邃地眉眼凝望着她,那样的专注,回忆起许多幼时的事,一股水汽无法抑制地涌上眼眶。
“诸葛渊,你是个傻瓜,我也是个傻瓜,我们都是胆小鬼。你为你的于君之忠、于亲之孝、于友之义,你生生地苦你自己。我为我的骄傲、我的不甘、我的自由、我的天下大同理想我也放弃了最初的自己……你看,你我可称人中至杰,这天下芸芸众生无不在你我脚下,可是你我却都得不到曾经最放不下的情……”
诸葛渊举起整坛酒,仰头倒灌,清醒时太过痛苦,只求一醉。
诸葛渊放下酒坛,哈哈笑了两声,涩然道:“你上官星……是否又在戏耍于我?上官星……有没有真的爱过诸葛渊?”
上官星忽上前抱住他的头,哭道:“渊哥哥,我们走吧,我不当女皇,你也不当文昌侯,不当世家继承人,我们浪迹江湖,碧波泛舟,自由自在……”
诸葛渊抓住她的手腕,忽一用力,把她拉进怀里,手轻轻抚上她年轻如玉的面庞。
“星儿……我不是在做梦吧?”
“是我……真的是我……”
诸葛渊猛得吻上她的唇,两人情动忘我时,忽隐隐听到外间一声异响,以及那微不可闻的一声冰凉轻笑。以上官星的武功,只要是摘星楼中的人,她运内功都能辨出方位。
诸葛渊也神色清醒过来,看着她面上的犹豫,犹豫中还微有一丝慌乱,他不禁露出一丝凄然微笑。
他的指间勾画着她无法让人不动容的眉眼和轮廓,已印在心海间,最终带着颤抖深深亲吻了她的额头。
“我知道星儿是骄傲的,不骄傲就不是星儿了。星儿最懂梅花,星儿是百战归来的大将军,星儿还要当一代女皇,君临天下,福泽苍生。我只是大燕的一介臣子,小微一路相随,百折不悔,而我躲在原地,家中还给我定了亲事,已无资格说我爱你。原来你心中亦有我,这么多年,我没有错爱,这就够了……足够了……”一代女皇,又怎么去抢一个定了亲的男子?况且,她有很多尝还不了的情。是他的错过,如她所说他太完美,其实却也是个胆小鬼怕自己自作多情,怕和知己争夺伤害朋友,怕她的身份他的家族容不下她。
——太过完美究根结底只不过是一种负累而已,无他。
上官星眼泪涌出来,忽抱住他的头,狠狠地吻了一口,松开时,看着他又哭又笑。
他道:“今生无缘,你我只能当一世知己,但愿来生……”
上官星捂住他的嘴,道:“只怕来生,我已不是如今模样……渊哥哥,崔星只爱你,可上官星身不由己。你若是可以包容刁蛮任性的小崔星,你我约定来生,崔星永不负你。”
上官星似自穿越以来压制住的原主情感汹涌地从心胸之间喷涌出来,不禁紧紧搂住诸葛渊的身子,依恋在他怀中落泪。她再强大骄傲,也是个有情凡人,是个女子,也期待依畏在情人的怀抱中倾诉衷肠。
诸葛渊伤心欲绝,只怕这片刻温存过后,两人也再没有拥抱的机会,可是他仍笨拙地抚着女子秀发,安慰道:“星儿,不哭,星儿,不哭。”
上官星在他胸怀蹭了蹭,心中难受,口中却终道:“渊哥哥,忘了我吧,要幸福地过一辈子。”
她从他怀中站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物事放在桌上,转身开门离开。
“星儿!”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当日你曾欠我三件事,我现在想要你做一件。”
“什么事?”
诸葛渊指节泛白,哑声道:“你若君临天下,必定一诺千金,君无戏言。我只望你以后年年今日,不得……不得与他同房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