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鹤握住枝鎏有些冰凉的手,他一个用力,就将枝鎏拉了起来。
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后,亭鹤没说话,只是将她往前带,然后一边引路一边开始解开风衣的扣子。
因为枝鎏被带得往前,所以她其实就是站在亭鹤的前面,然后被亭鹤用手指引方向。
也就走了七八秒钟吧,枝鎏就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带着温暖热意的大衣披到了自己的身上。
嗯?
她正想要转过脸看看情况,就被亭鹤用手摁住脑袋,死活不让她转身。
反倒是他欲盖弥彰地说,“不许回头,好好走路!”
语气甚至带着点像是急眼了的凶,可明明解衣服披到枝鎏身上的人是他自己。
枝鎏没回头,感受着身上回暖的温度,不自觉地在唇边漾开了笑意,好像,好像一只被踩着尾巴的狼,凶是凶,但是又没有攻击性。
俩人接下去都没有再说话,他们默默地往前走,终于在一个路口处,枝鎏被亭鹤叫停了。
亭鹤越过枝鎏,挡在她的面前,正当枝鎏奇怪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搞这么大?”
许桑穿着工作人员的衣服,从阴影处站出来,他笑着对亭鹤说到,顺带目光又往后头好奇的看过去,果不其然地收到了亭鹤的警告。
“钥匙。”
亭鹤也没跟他废话,直接单刀直入。
“诺,给你。不过你真想好了?”
许桑把钥匙扔给亭鹤,然后又继续自顾自地说,“总感觉这次皇帝不像是玩一玩,听说这次整个帝国贵族那一层都要重新洗牌。”
“为了这次的洗牌,这皇帝也是憋得有够久的。诶,据说他为了稳固政权,马上就要和索洛联盟那边联姻。”
枝鎏藏在亭鹤的身影下,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他们的交谈。
洗牌?
联姻?帝克莱尔要联姻了?
正悄咪咪地听着,突然就感觉亭鹤好像反头正看着自己。
被亭鹤不太好的目光注视着的枝鎏,一脸莫名其妙的疑惑回应回去。
她还以为有什么非常重大的事情要和自己说。
结果就看到亭鹤一脸不爽的开口,“听见没,帝克莱尔要联姻了。”
嗯?
和她说这个做什么?
帝克莱尔要联姻和她说有什么用,和她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枝鎏眼中迷茫和疑惑太瞩目了,于是枝鎏就这么在亭鹤越发满意的点头中更加不知所措了。
亭鹤好心情地哼了一声,然后转回身子,留下一脸懵逼的枝鎏,“知道了,我们没有人关心他的婚姻状况。”
说话的时候还带点小臭屁,让许桑一脸无语的沉默。
这狗子,一点甜头就够他欢快地蹦跶一整天了。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关他的事,作为朋友他已经提醒到这个份上了。
俗话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没有权利和人脉的冕下,醒来便就注定了要被各路权贵争夺,所以无论是谁得到了她,那么那一方就注定要被所有贵族阶层围火。
这是一定无人可以幸免的。
许桑没再说话,看到亭鹤接过了钥匙后,就伸刷卡手打开了隐藏在路口处的舱门。
“祝你好运。”
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亭鹤勾着唇示意枝鎏进去,然后发现她的目光还停留在许桑的背影上。
“啧,看他做什么?放心好了,就是这整艘船的人都死光了,就他那个人精是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着亭鹤就拉着枝鎏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往里带。
舱门里面很大,有一艘小型飞船,整个船型的颜色是银白色。
亭鹤利落地带着枝鎏站到升降梯上,他用钥匙将舱门打开,其实也不算是一种钥匙,这更像是某种载体,将它放入飞船的口子里,就可以自动启动。
亭鹤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灰色的眼睛中散发出兴奋的光。
这是一种血液沸腾的,充满热血的战意目光。
等到亭鹤把枝鎏安排在座位上坐好,“看到这个绿色的按钮没有,待会儿只要有东西出现在这个屏幕的红色光圈中,你就按下去,不要怕耗完,懂了吗?”
枝鎏坐在离亭鹤不远的位置,她的身前就是巨大的透明光屏,上面的有很多她一点儿都看不懂的路线,和各种颜色的线条和球体。
“嘘,我相信你可以完成的。一分钟,好不好?”
亭鹤执拗地盯着她的黝黑的眼睛,仿佛一直注视下去人就会深陷其中,他语气放缓,仔细听还带着柔和的安抚性。
枝鎏深吸一口气,她看着那个按钮。
虽然她看不懂这些示意图和路线,但是音游还是玩过的。
只不过现在是真人VR模式,现在也没有那些刺激紧张或是舒缓的音乐,有的只是无垠的银河,和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震撼。
没有时间了。
枝鎏大概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没有时间去犹豫或者是退缩,这也是她第一次实际意义上的真刀实枪地直面鲜血和战场。
这是一场没有终点的无尽旅途。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