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闲忙上前扶住吴皇后, 却抵不住她倒下来之势头,两人便齐齐跌在地上。
直到这会儿,皇后身旁伺候的宫女等才反应过来, 刹那间有的冲上来救护, 有的跑去传太医。
那几家的千金做梦也想不到, 花团锦簇荣耀无极的场面居然会变的如此血腥恐惧, 望着皇后半边脸皆是血渍,而西闲身上也被染的血淋淋的,有的软跌在地, 有的也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
西闲距离吴皇后最近, 低头看她,却见皇后脸若金纸, 虽在拼命呼吸似的,却又好像越来越呼吸艰难。
她抓紧西闲的衣袖, 仿佛溺水的人捉到了一根稻草,她挣扎着想要同西闲说什么似的,但一张口,却又有一股血咳了出来。
西闲按捺着心惊道:“娘娘, 您撑着。太医马上就到!”
吴皇后喘息着, 眼睛直直地望着她。
等太医赶到的时候, 吴皇后已经昏死过去,西闲用沾血的手指轻轻试她鼻息, 竟觉着没了气儿。
而在太医指挥众人将皇后抬到内殿榻上的时候, 赫然发现皇后的手紧紧地攥着西闲的袖子不放, 西闲虽然镇定,但出了这种事,又是活生生地发生在自己眼前,浑身几乎脱力,此时只得吸一口气,扶着阿照的手站起来。
太医飞快地诊过,确认是毒,急忙先从药箱里取了一颗解毒丸,小心放到皇后口中。
皇后身边嬷嬷也慌了神,赶着问道:“到底是什么毒,可要不要紧?”
太医看她一眼,摇摇头不回答,反而问道:“可请了皇上了没有?”
先前事发后,却也有人紧急去传信了,但太医在这时候问这句话……西闲在旁边,心头一沉。
听说已经派了人去,太医起身,同其他两位窃窃低语,不知在商议什么,脸色很不好。
大概一刻多种,赵宗冕闻讯赶来,进门后一眼看见西闲坐在床边,身上脸上还有溅落的血渍,衬着雪白的脸色,越发触目惊心。
赵宗冕一言不发走到跟前,双眸微睁:“怎么样?”
西闲醒悟,转图看着皇后道:“是娘娘……吐的血,沾到臣妾身上。”
赵宗冕一怔,这才转头看向仍是昏迷不醒的吴皇后,他盯着皇后看了片刻,好像不信发生了什么,最后才问:“这到底是怎么了?”
西闲想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又觉着此刻说这些话,实在苍白而无用。
这会儿太医上前:“皇上,臣斗胆,请借一步说话。”
赵宗冕狐疑看看皇后,又回头走开数步,西闲目不转睛看着,只见三名太医都是半躬着身子,脸上都是惶恐不安之色。
而赵宗冕从原来的焦虑到震惊,再到不信:“说什么?”
西闲看到他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惧闪过,虽然是稍纵即逝,即刻被无法置信的神情给取而代之。
“这不可能!”他斩钉截铁地。
太医们低低的解释跟回答,让赵宗冕越发动怒:“朕不信!如果皇后真的有碍,朕要你们的脑袋!”
三名太医面面相觑,不敢出声了。
赵宗冕又道:“废物,把太医院的人都叫来!”
吵嚷声仿佛惊动了榻上的吴皇后,攥着西闲衣袖的手动了动,然后松开。
西闲忙道:“太医!”
太医急回身赶到身边,此刻皇后的脸上已经笼了一层淡淡地灰色,自然是中毒的征兆,但同时,却也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死气。
太医回头看向赵宗冕:“皇上若还不下旨,只怕、只怕就晚了。”
“闭嘴!”赵宗冕牙关紧咬。
西闲本想劝一劝,可是想到这个时机……还是低头不语。
赵宗冕转身要走开,却终于又回身,他像是满怀怒意极不甘心地喝道:“动手吧!”
太医听了这一句吩咐,才忙领旨,从箱子里抽出牛毛似的银针,在吴皇后的眉心,颈间,以及心口上连连刺入。
而随着银针没入吴皇后的心口,那银针也很快地随之变的乌黑,等拔了出来之后,银针通体漆黑,可见毒性之烈。
太医屏息精气用完了针刺之法,吴皇后却仍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赵宗冕道:“为什么……还不醒来?”
太医吓得一颤,顾不得避忌,便弱声道:“娘娘所中的毒,已经发散,所以臣用金针刺穴的法子,让皇后能够得缓一口气,却也、却也并不一定是能醒来的。”
说到最后,终于怕的忍不住,主动跪地求道:“请皇上恕罪。”
方才亲眼目睹太医的银针之法,赵宗冕看着那变色的针,心里就已经知道太医们并不是推卸责任,而是所言非虚。
心头的惊怒,慢慢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沁凉阴寒。
他冷冷地说道:“很好,人救不了,连让人醒来都做不到,太医院养你们这些废物干什么?”
却就在这时候,“母妃呢,我要见母妃,让开!”外间是泰儿的吵嚷声。
赵宗冕皱眉。
紧接着,那小小地人影便跑了进来,果然是泰儿,小家伙一眼就看见了床边的西闲。
当看见西闲半边脸上有血渍,身上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