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哲玉在蹲到追杀人之前不想节外生枝，当发现对方连狐狸和猫都分不清后，迅速跑掉，差点跟丢段离。

这边段离已经挑着担子行走在大街小巷之间，高声吆喝着。

“胭脂水粉咯，有域外的新货！”

“胭脂水粉咯，错过不再有。”

“诶，小货郎，过来！”有丫鬟打开偏门，伸手招呼段离。

“你都有什么，要最好的，若是和别处卖的一样，我可不买。”

段离走过去放下担子，手脚麻利地打开竹筐上面的盖，笑道：“姑娘，我这里的货保证和别处不一样，域外的货我也有，绝对是上好的胭脂。姑娘若是错过这次，我下次来这里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了。”

竹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层层的胭脂水粉盒，精致小巧，样式独特，的确和平日里见到的胭脂水粉不一样，光看外面的盒子就知道做工精细，价格不菲。

丫鬟惊道：“你这盒子倒是漂亮，价格也不低吧？”

说着拿起一个白鹤浮雕纹路的胭脂盒打开来看。嘴里嘟囔着：“我不止光看盒子，里面的东西也要好才行。”

盒子里装着细细的脂粉，色彩艳丽，颜色红得和嫁衣一般，隐约闪着浅金色的光，在阳光下闪闪亮亮，漂亮极了。

丫鬟从未见过这样漂亮的胭脂，质地和颜色比小姐屋里那几盒胭脂都好，看得呆了。

段离凑过来道：“喜欢吗？你若是诚心要买，可以上手试试，我这还有别的颜色。”

丫鬟小心翼翼擦在手背上，看了颜色顿时更想买，问了价格，发现自己承担不起，眼珠子转了转，对段离道：“小货郎，你在这等着，我给你拉个大客，但你得便宜卖给我。”

“没问题。”

丫鬟又让他一定要等着，便关上门，过了片刻，偏门再次打开，丫鬟气喘吁吁地，擦着汗道：“小货郎，我家小姐要买你的胭脂，你挑着担子跟我来。”

段离便挑起担子，跟在丫鬟后头进了宅院。

罗哲玉蹲在墙上看着，突然明白段离是怎么接触到这些小姐夫人的了。

过了片刻，段离从府中出来，腰间的钱袋鼓了许多，他担起担子，继续在大街小巷、高门府宅之间叫卖。

罗哲玉远远跟在段离后头，看到有人急匆匆从后面跑过来，与另一人接头。

恰好这两人他都见过。

一个是聚灵酒楼里喊二爷为“二哥”的男人，身材比寻常男子纤弱一些。另一个也是在聚灵酒楼里见过的，是名叫陆卿的俊秀少年，小麦色皮肤，罗哲玉当时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大厅里给其他客人讲故事。

“快点，他刚从那边宅子里出来，还没走远。”陆卿催促纤弱男子。

纤弱男子愁眉苦脸，小跑过来，不情不愿道：“那什么，你确定是那个小货郎吗，别到时候把人当成妖怪抓了不说，还害得我丢脸。”

“我问过了，那些女子在被狐妖带走之前的几日，都买过货郎的胭脂，有些女子整日呆在家宅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也接触不到其他人，那个货郎很可疑。就算是狐妖，也不能掐指一算就知道谁家姑娘夫人长得好看，所以多半在更早之前见过。”

陆卿说到这里，脸上带出几分调侃，看着纤弱男子道：“就算是弄错了，也不要紧，兰兄你只要把胡子刮干净，抹上胭脂，不说话的时候没人能认出你是男人。到时候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呢。”

纤弱男子立马给了他一拳，愤愤道：“你要是弄错了，我就把你吊起来打！”

“好好好。”陆卿随口应着，表情看起来完全不当一回事。

是个人看着他的表情，都能看出来他心里想的是“想把我吊起来打，有本事你先逮到我。”

“快去换衣服，试探试探小货郎，去晚了小货郎就收摊了。”陆卿催促道，两人一起朝段离离开的方向追去。

罗哲玉不动声色，默默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

直到两人离开，才继续跟上。

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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