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目光呆滞,重新整理好柴,挑起担子就往庙外走,丝毫不顾外面正在下大雨。
女子待他走后,身体转向香案上的围观群众银狐,躬身行了一礼,才跟在男子身后离开。
被迫围观的罗哲玉只觉得。
有点意思,想知道后续。
于是他跟了上去。
那名男子依照女子所说的位置,果真在松树下面挖出一具骸骨,骸骨没有躺在棺材里,只被一张破席子卷起来,埋得也不深,随便几下便挖着了,可想而知骸骨主人死时的待遇。
男子脱下外衣将骸骨裹起来背在背上,挑着担往家里走,女子则隐去身形,附在自己的骸骨上。
走了约莫有两炷□□夫,前方隐隐现出村庄模样,男子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自己家,拍响院门。
此时还在下午,但因为大雨,天已经有些黑了,风雨交加,偶尔有雷声轰鸣,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村子里不见村民。
男子家中隐隐有什么声音传出,敲门响起后便停了,几息后,有女人高声问:“谁啊?”
男子不答,只沉默着继续敲门。
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响起,过了会才打开院门,发丝凌乱,看到是自己丈夫有些惊讶,目光慌张地往屋里瞧了几眼,理了理头发,先问道:“不是让你上山砍柴,这么快就回来了,雨这么大也不知道在外面避避,等雨小点再回来。”
浑身湿透的男子木愣愣地看着她,既不回话。也不往屋里走,女人被看得心里发毛,正要发作,一股古怪的风从面门拂过,刮得人睁不开眼。
待这股风过去,男子突然清醒许多,他像是才睡醒一样,茫然地看看四周,小声嘀咕:“我怎么到家了?”
“到没到家你不知道?”女人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转身往屋子里走,还不忘让他关好院门。
罗哲玉跳到院墙上,静静地看着他们。
雨水落下来,却在落到他身上时自动避开,全身毛发都是干爽的,一根没打湿。
院子里,女人嫌弃地不让男子进屋,喊他先去厨房烧水冲洗身上,自己给他拿干净衣服。等男子走进厨房,女人张望几眼,连忙跑到卧室,带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来,她打开院子门左右看看,发现周围没人后,连忙招手让男人离开。
待一切做完,她拍着胸口喘了口气,神色逐渐恢复镇定,拿了新衣物给男子,又收走他的衣物,发现外衣里面鼓鼓囊囊裹着什么东西,便直接打开了。
“啊——!!!”
女人的尖叫声响彻云霄。
男子衣服脱到一半,跑出来看,便见到地上的外衣和一地沾着泥土的骸骨。
“啊!!!”
他也高声尖叫起来。
“叫什么,你叫什么!你从哪里带回来的!”女人忍不住掐他几下。
“山、山上。”
“你带这回来作甚,晦气!”
“我、我,我也不知道。”男子逐渐想起女儿的鬼魂和那段挖骸骨的记忆,没敢说出来。
“快拿出去扔掉!”
“这个,要不还是挖个坑埋了吧,万一有什么……”男子吞吞吐吐道。
“我不管你,你拿出去埋了,别再让我看到这些。”女人甩甩手面色不好的离开,离去前还嘀咕着要用柚子叶洗手祛晦气。
男子不敢把骸骨就这么扔了,也不敢埋在自家院子里,想着找个箱子在外面挖坑埋了,也算敛了尸骨,尽了责任。但当他抱着箱子往外走时,却怎么也搬不起来,木箱子里仿佛不是装的骸骨,而是满当当的铁块。
他心中害怕,趁妻子不注意,把木箱子埋在卧房墙外。
天黑睡得也早,两人躺在床上,女人总是往窗外瞧,最后忍不住道:“我总觉得外面有人在看我们。”
“你想多了,窗户关着的,快睡吧。”
女人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似乎看到窗户开着,一个年轻女孩站在窗口,穿着血衣、披散着长发直勾勾盯着自己,惨白的脸上缓缓流下一滴血泪。
她猛地惊醒,面庞正对窗口,没看到什么女孩,但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阴冷的风在脸上勾缠。
女人连忙将丈夫摇醒,正要让他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见男子双眼发直,嘴唇吓得哆嗦。
回头看去,方才梦中的女孩站在床边。
“爹爹,我娘呢?”
转向那女人,幽幽问道:“你又是谁?”
僵持半晌,男子和那女人哭爹喊娘地,闹得大半个村子里的人都被吵醒,但除了一开始有人远远地问两声以外,再没人敢过来瞧。
村民们都发现不对劲,不敢掺和。
罗哲玉站在院墙上听了半天,终于搞明白其中到底是什么关系。
原来那骸骨的主人叫王婉灵,也就是现在的女孩魂魄。
王婉灵还活着的时候,父亲王伟是个赌鬼,欠了赌场一屁.股债,母亲恰在此时病倒,王伟就打起了女儿的主意,要把王婉灵卖给城里的高老爷做妾,高老爷当时都快七十岁了,正值青春美貌的王婉灵本来不愿意,为了让母亲有钱抓药才同意进高府做妾。
结果王伟拿到高府的钱,没有去给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