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京城,定北候府。Du00.coM
一排身段婀娜的女子在长长的走廊上低头行走,拽地裙摆拖曳出漂亮的弧度,朦胧的灯光倒映出她们姣好的容貌。
站在最后的,是两名身穿鹅黄长裙的女子,女子秀发高挽,脸上施着淡妆。本是豆蔻之年,稍加装扮,更是秒人无双。
“姐姐,她们都穿着粉色纱裙呢?为什么我们要穿黄色,等下侯爷见我们这身装扮,又要罚我们了……”倒数第二的女子,环佩轻摇,微微扭头,对着最后一名女子轻声道。
“因为,侯府的后山,有一个兽池,兽池里面养了几只老虎。”苏尹紫压低了声音道,她秀美紧蹙,美眸中流转着担忧之色。
柳丝丝拽了拽自己的裙摆,无所谓的笑笑,“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侯爷还能把我们丢下去喂了那猛兽不成?”
苏尹紫正色,抬眸看着柳丝丝,一字一顿的道,“昨晚侯府失窃,王爷没有大肆追查,今日却宴请了太子和各位权贵,地点在侯府后山,你以为我们真的只是去跳舞那么简单么?”
柳丝丝的脸色,顿时惨白起来。
定北候武烈,性格残暴,她们在候府做舞姬,地位甚至连下人都不如,经常无缘无故遭致武烈的虐打。
就算此时,定北候真的要拿她们喂老虎,也没什么稀奇,只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他丢了东西的时候,难道他开始怀疑什么了吗?
柳丝丝紧握粉拳,秀美紧颦成一团,脚步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苏尹紫上前几步,握住柳丝丝冰凉的双手,“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姐姐,我很害怕。”柳丝丝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一脸淡定之色的苏尹紫。
“别怕,我们挺过那么多次风浪,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苏尹紫轻拍柳丝丝的手,安慰道。
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有把握,以往但凡有舞姬下人,犯一点点小错,都会被打的生不如死,可是这次……
候府失窃这样的大事,定北候竟然无动于衷,越是这样,越是可怕。
或许她们这一行七人,今日去了后山,再也没有命回来了。
“你们在做什么?不想活了吗?磨磨唧唧!”前面的嬷嬷看见两人站在一起,开始训斥。
苏尹紫立即和柳丝丝分开,垂首中规中矩的走了起来。
在这候府,任何一个人都不能得罪,特别是这些上了年纪的嬷嬷,她们是早些年定北候从宫中带出来,打个喷嚏,都可以置她们这些舞姬于死地。
候府,后山,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定北候武烈坐在正上方,左手下分别坐着太子和七王爷,右手下方坐着军机大臣和三王爷。
只见武烈端起酒杯,放肆大笑,下方除了太子,众人一起附和着饮酒。
苏尹紫到的时候,嬷嬷上前,对着武烈说了几句什么,武烈放下酒杯,径直朝着自己和柳丝丝走了过来。
苏尹紫心里一阵紧张,怕是嬷嬷告了自己和丝丝一状,这下就算不被抛下兽池,恐怕也凶多吉少了。
“你叫蝶依?”定北候酒气熏天的勾起苏尹紫的下巴,铜铃般的眼睛,犀利的看着苏尹紫盛水的双眸。
蝶依是苏尹紫在候府的艺名,只是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平日里和丝丝,都是唤对方的闺名。
苏尹紫垂下眼睑,避开定北候的实现,低低的回了句,“是。”
“为何不敢看本侯的眼睛?”武烈捏着苏尹紫的下颚,用力了几分。
苏尹紫几乎可以听见自己下颚碎裂的声音,她紧咬下唇,应道,“侯爷天威,奴婢不敢直视!”
这话本是溜须应付的话,可是在定北候的耳中,却格外受听。
不远处的太子,脸色黑了几分,他早知道定北候对他有不服之心,只是如今,也太明显了。
他不懂尊卑,竟然座位在他之上,况且他府中一个小小的舞姬,竟敢都说出天威之类的话。
手中的茶杯,被太子紧紧握紧了几分,今日之耻,他日后比雪……
“你倒是有几分见识!”定北候松了手,环视着一排七人的队伍,当他的目光落在柳丝丝身上的时候,柳丝丝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太子殿下,三王爷,七王爷……”武烈语气不徐不疾,缓步走向上方,语气顿了顿道,“昨夜我候府失窃,有人亲眼看见来人逃入了这些舞姬住的院子,可是这些舞姬都是皇后赐给我的,你们说,这叫本侯如何是好?”
他的口气,颇感无奈,苏尹紫在心里却冷笑了一记,他会在乎她们是谁赐给他的么?
平日里非打即骂,稍有不慎,连命都没了。
丧生在他手下的无辜亡魂,不知道有多少,这会儿他倒是猫哭耗子假慈悲起来。
武烈这话,明显是对着太子发问,所有人都知道,当今的皇后,乃是太子生母。
可惜武烈对这母子不服,他为皇帝平定江山,到头来,连个王都不曾封赏,只封了个定北候,定北候而已……
“这舞姬既然母后已经赐给侯爷,当然是侯爷的人,若是